而他,幾乎要讓她如願了。
啪!風箏重重拍在案上,紙面碎裂,櫻花凋零,裴羈推開蘇櫻,轉身離開:「你若想讓葉兒再回牢獄,不妨再試一次。」
她踉蹌著摔開,又急急追上來,腰間一緊,她從身後抱住了他:「好哥哥,我錯了,你就饒我這一回吧。」
有什麼情緒不受控制地翻騰著,裴羈猛地停住步子,回頭,她仰著頭看他,櫻紅的唇,說話時是含苞的花:「好哥哥,求你了。」
抵抗在這一刻徹底崩潰,裴羈握住她的臉,重重吻下去。
輾轉,舔舐,侵入。貪戀夾雜著失去掌控的慍怒,讓這個吻格外長,格外深。以舌為刀,不斷深入,纏攪,恨不能把她藏得最深的一切都挖出來,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麼樣。怎能這般狡詐,這般無恥。又這般誘惑。
蘇櫻喘不過氣,他抱她抱得那麼緊,簡直要把她揉進骨頭縫裡,他吻得那麼用力,緊緊裹著唇,纏著舌,帶來強烈的屈辱不適,還有些疼。不敢反抗,只努力承受著,從睫毛的縫隙里,窺見他緊閉的雙眼,微紅的面頰。
他果然,受不得她叫他好哥哥。
昨夜被噩夢驚醒後,她翻來覆去細細推敲這些天的事情,發現他似乎很喜歡她叫他好哥哥。哄他救葉兒時,誘惑他吻她,趁機在他衣領上塗抹口脂時,她都是喚他好哥哥,他也都讓她如願了,所以這次做風箏時她便想到,可以在事情敗露後試試,是否能平息他的怒氣。
眼下,似乎是證實了。原來裴羈,也不是全無弱點。
蘇櫻強忍著厭惡,將他又抱緊些。此時萬籟俱寂,唯有親吻的曖昧聲響細細縈繞,年貌相當的男女緊緊擁抱著,乍看上去與兩情相悅的情人,幾乎沒什麼分別。
裴羈再次感覺到了深沉的平靜,假如不去想竇晏平,那麼此時,他的心魔,也許已經破除了吧。她是有用的,而他先前所想的不破不立,重疾猛藥,應當也是通向最終解決的正確途徑。
只要不去想竇晏平。
裴羈睜開眼睛,慢慢鬆開懷中人。在心裡說著不想的時候,已經想過了無數次,那短暫的平靜,終是敗壞了。
蘇櫻抓著他的袖子,喘息著,仰頭看他。他眼中有未曾消散的欲望,唇抿緊了,一言不發看著遠處,她能感覺到他眼下又有些不悅了,他近來,實在是有些喜怒無常。
向他脖頸上輕輕摟住:「哥哥,信寄出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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