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低著頭,模糊淚眼中,看見阿周驚疑不定的臉:「是不是先頭的劍南節度使竇家?」
她怎麼能一下子就想到是這個竇家?蘇櫻心裡生出疑惑,上次她也曾提過竇家,難道她跟竇晏平的事,阿周也知道?但她若是知道的話,這些天里為什麼一個字也不曾提過?
周虎頭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姑母要是想問的話,等我回頭再打聽打聽。」
「不用不用,」阿周擺擺手,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結果總是好的,「撤了就好,可憐的小娘子,以後再不用擔驚受怕了。」
是啊,竇晏平回來了,單是聽見這個消息,就已經讓人空蕩蕩的一顆心突然落到了實處。想來是葉兒趕去劍南找到了他吧,那麼他應該知道裴羈的真面目,再不會被他欺騙了吧?他現在在哪裡,有沒有猜到她在洛陽?
陝州。
駿馬如飛,掠過寬闊的大道,先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牙兵回來了,跟在身邊稟報:「小將軍,裴羈前幾天去了洛陽,在縣衙露過面,後面不知道去了哪裡。」
竇晏平應了一聲,馬蹄不停,疾疾奔馳著。
他是追著裴羈過來的,他也曾在長安各處找過蘇櫻,只是耽擱的時間太久,已經找不到任何線索,但裴羈突然離開長安,先去了劍南後面又去了洛陽,他推測蘇櫻必定是逃了,裴羈四處奔走必定是在找她,追著裴羈就不會有錯。
竇晏平眼眶發著熱,她真是他遇見最聰明,最勇敢也最堅韌的女子,孤身一人,斗得了裴羈。他也真是對不起她,竟然絲毫不曾看出裴羈的虛偽,害她孤身一人,與裴羈周旋。
加上一鞭,催著馬如飛向前。他會找到她的,他會帶她資州,去她的家鄉,他今後的家鄉,此生此世,他再不會離開她半步,不會讓她再吃一丁點苦頭。
向善街。
黃粱米飯燜熟了,滿廚房都是清香,阿周收拾好了菜蔬,周虎頭把柴都撤到另一眼灶上,忽地說道:「對了,裴羈方才走了,聽說要回長安。」
當!聽見盤子磕在案板上,沉重發悶的聲響,周虎頭抬眼,看見蘇櫻驟然有些發白的臉,她開了口,聲音也發著抖:「你怎麼知道?」
她好像很怕這個人。周虎頭怕她磕碎了盤子弄傷自己,起身從她手裡拿走盤子:「上次來時我看他有些古怪,就托朋友留神他的行蹤,他這兩天包了船住在碼頭上,方才我過來時順道去看了一眼,船錢都已經結了,他們一群人忙著收拾行李,說是要回長安還是哪裡。」
手腳抖得止不住,巨大的歡喜還有後怕,蘇櫻急急轉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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