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失憶時,會連性情也都改了嗎?她口口聲聲要找阿耶,像個十來歲的孩童一般。她才醒來時看見他,看見大夫,驚叫著趕他們出去,那慌張無措的模樣亦像個十來歲的孩童。從前的蘇櫻不是這樣的,她大膽聰慧,即便走投無路也要硬生生闖出一條路,若是她突然發現一個衣衫不整的陌生人出現在臥房裡,第一反應不會是驚叫,更不會是毫無作用的叱責,她會想辦法弄清對方的意圖,想辦法占上風,會千方百計確保自己的安全。
即便失憶,這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難道輕易就會變了嗎?
慢慢走進帷幕,她看他一眼,連忙又轉過頭,似是好奇般,不多時又偷偷看一眼,真像是孩童了,裴羈在床前停住,吩咐阿周:「退下吧。」
「我,」阿周猶豫著,到底鼓起勇氣,「郎君恕罪,小娘子病成這樣,我不能走。」
裴羈頓了頓,擺手命她讓開位置,阿周也只得鬆開蘇櫻,哄著說道:「裴郎君要跟你說話,我就在邊上陪著你,小娘子別怕。」
她退去床頭站著,裴羈慢慢在床邊坐下,蘇櫻又縮回床角,怯怯地看他,裴羈放輕了聲音:「念念。」
她低著頭抱著膝,半晌才抬頭:「你,你是誰?」
「我是,」裴羈頓了頓,「我是你夫君。」
餘光瞥見阿周猛地抬頭,說不出是驚訝還是驚喜,裴羈看著蘇櫻,慢慢又道:「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
前些天想到娶她,總覺得是不得不為之事,此時卻突然覺得理所應當。除了她,他還能娶誰?如今他一身一心,全都撲在她身上,沉迷太深,無法自拔,甚至所謂心魔,所謂沉迷,或者都是他自欺欺人,他從一開始,便就是愛她,要她。
蘇櫻低呼一聲,捂住了臉。
裴羈看見她手指縫裡露出一小片皮膚,蒼白的底色上有淡淡的紅暈,她在害羞,她幾時,竟然對著他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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