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親,」裴羈道,「正在籌備。」
今日便快馬寄信回長安,立刻籌備起來。父親已經知曉,母親應該也知道了,裴則一向對母親守不住秘密。況且他千里迢迢追到洛陽又追到鄴城,昨日裡緊急調兵,又在河上與竇晏平對陣,動靜這麼大,事情瞞不住。
他也沒有想瞞,否則昨天,就不會是那樣的安排。
鄴城令恍然大悟。這次裴羈突然來到鄴城,調了魏博兵入境,又到處找大夫,鄴城令恍惚聽說他身邊帶了個女子,都知道裴羈不近女色,怎麼會帶著女子出現?鄴城令心裡好奇,猜測大約是寵婢之類,萬萬沒想到,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忙道:「原來是尊夫人,失敬失敬。」
女眷,他並不方便拜會,但看裴羈的模樣,分明對這位未過門的妻子十分重視,該當讓自家夫人過來拜會一趟才是。鄴城令思忖著四下一望,見此處茅檐草舍的十分簡陋,忙又道:「此處簡陋,尊夫人抱恙,恐怕諸事都不方便,不如移至寒舍小住幾天,諸事也便利些。」
裴羈頓了頓。在此住下,便是不想太招搖,但鄴城令已然來了,接下來只怕附近地方的官員都會前來,如此吵鬧,也不利於她養病。不如儘快啟程。「多謝明府美意,不過我明日就要回魏州,不叨擾了。」
先回魏州,待諸事安排妥當,便帶她回長安成親。
父親是個無可無不可的,母親這一關,卻不容易過。有崔瑾那段事,母親絕不會同意他娶她。
變通之法也有,母親已另嫁韋氏,並非裴氏主婦,他的婚事嚴格意義來說,母親並不能插手,但,他又豈能那樣對待母親。
和離之事已經將她半生驕傲擊碎一地,他身為人子,又豈能以這個理由,再次刺傷母親的心。
天大的怒火,他來承受。這是他該當的。
「這麼急嗎?」鄴城令有點失望,還想挽留,忽地看見另一頭快步走來一個少年,老遠便喊了聲:「裴羈!」
竟然直呼姓名,如此不敬。鄴城令見裴羈神色如常,並沒有發作,一時也摸不清頭緒,低聲詢問:「這位是?」
「竇晏平。」裴羈望著竇晏平。
他去而復返,當是在打聽蘇櫻的消息,如今找來,也許是知道蘇櫻失憶,過來糾纏。
鄴城令又吃一驚,竇晏平隻身平蜀之事天下聞名,只是這炙手可熱的新貴,怎麼突然也來了鄴城?連忙迎上去:「原來是竇刺史,失迎,失迎,竇刺史幾時來的鄴城?」
竇晏平匆匆還禮,顧不得跟他說話,看著裴羈:「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裴羈抬眼,看見滾滾煙塵中幾騎人馬飛快地向這邊奔來,最前面的一個青巾包頭,看見他時立刻滾鞍下馬:「三郎君,夫人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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