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他竟是要自己撕,心驚肉跳,邊上人影一晃,蘇櫻站起身:「我來吧。」
她已等得失去了耐心,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裴羈抬眼,她紅唇微抿,眸子裡冰冷的光,讓他心裡猛地一跳,似有什麼一閃而過,來不及想清楚時,她微涼的手指已經捏住了,乾脆利落地一扯。
裴羈悶哼一聲,一小片布帛連著皮肉全都被她撕下,蘇櫻看見迅速湧出的血,驀地想起他跪在杜若儀面前,斬釘截鐵的話:我會與她成親。絕不更改。
心頭突然一陣煩悶,蘇櫻急急走去門外,扶著牆沉沉地吐一口氣。
真是,笑話。當初那般對她,如今他說要娶,便能娶嗎?她只是個物件,任由他隨意擺布嗎?
身後腳步匆匆,裴羈追了出來,衣袍斜搭在肩上,伸手輕輕拍撫她的心口:「是不是難受?快回去吧。」
方才那情形,必是太髒了讓她犯噁心,早知如此,他以後還是在公署里換藥,再不讓她看見。
蘇櫻深吸一口氣,抬眼,抓住他光裸的,微涼的手臂:「哥哥。」
心尖重重一盪,裴羈低眼,對上她紅紅的眼梢。
第65章
哥哥。久違的, 不敢奢望再從她口中聽見的稱呼,讓人眼梢一下子發了燙,裴羈定定神:「念念, 你, 你。」
自己也能覺到聲音有些打顫, 急急清了清嗓子, 突然停住。
想問她是不是想起了從前的事, 突然間又生出懼意, 不敢問,原來天下竟也有令他恐懼的事, 怕她想起從前, 怕她再次冰冷地抗拒他, 怕這些天短暫的安穩和歡愉, 突然之間就都會消失。
遲疑著,久久不敢開口,聽見她低低的聲音:「我從前, 是不是這樣叫過你?」
心裡驟然一寬,聽她的語氣, 並不像是想起了從前。在僥倖與期待中伸手擁她在懷中:「是。」
是的, 這麼叫過。長安那些日夜,她或真或假, 或是懷著算計, 一次次這樣叫他。眼前閃過她披散的長髮, 搖盪著, 沾在她唇邊, 落在他肩頭,裴羈喑啞著嗓子:「念念, 你從前,很喜歡這樣叫我。」
「真的?」蘇櫻抬眼,看見他泛紅的眼梢,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灼熱,他直到如今,還是不能抗拒她這麼叫他,她一直都很知道他的弱點。仰望著他,輕柔著聲音,「我不大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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