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上一鞭飛也似地跑了,阿摩夫人定定神,葉蘇,都是那狡猾的女人挑撥的!喊過護衛:「通知城南,把屍體全都處理了。」
等大事一定,頭一個殺了葉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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嗢末坊。
高善威一雙眼紅得像要滴血,困獸一般來回走動:「我要殺了張法成,殺了他!」
他總還抱著念想,覺得說不定哪天女兒就回來了,可方才所見,已經將他最後一絲希望撕得粉碎。
「他權勢極大,又有軍隊,以我們的力量太難了,」康白道,「為今之計,不如收集證據,上報節度使。」
「說不定他們就是一夥的!」高善威重重一拳砸在案上,「張法成的權勢誰給的?不就是節度使嗎!」
「高兄,」康白沉聲道,「河西乃是節度使收復,吐蕃人恨節度使入骨,日夜想要報仇,張法成里通吐蕃,節度使如何能與他同謀?必定是受他蒙蔽。我們先收集證據,節度使必定會公正處理。」
高善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滔天的恨意:「好,我們先找證據。」
他濃眉一抬:「若是節度使不知情就罷了,若是節度使包庇他,我就親手殺了他們,給玉娘報仇!」
「高郎君,康郎君,」吳藏道,「軍演只剩下七天,我家郎君推測,張法成應當是要借著軍演,將城中官員和各營寨將領聚齊在右軍營下殺手,屆時吐蕃軍隊也會趁機攻城,城南門的守衛已經被他們滲透,當是主攻城南門。若是能趕在軍演前揭破陰謀最好,若是不成,我家郎君說,當天他會動手,請二位協助。」
康白也是這個推測,從懷裡取出沙洲地圖鋪在案上:「從暗帳來看,沙州城最大的問題一是兵器盔甲老舊,無力為戰,二是士兵拖欠軍餉已久,軍心不穩。第一條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先全城搜集能用的兵刃,城中粟特人能戰者,也能聚起近千人。」
「嗢末也能聚起千人,」高善威沉聲道,「我與豆盧軍封將軍有些舊交,封將軍絕不會跟張法成同流合污,我去聯絡他。」
「這是我家郎君加蓋宰相圖章的信函,」吳藏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遞給高善威,「我家郎君還備了幾封,若是需要聯絡城中的官員,這個也許有用。」
「那麼我負責帶人去城南把遺骸都取回來,上報節度使。」康白眼看高善威又紅了眼,連忙岔開話題,「城南門也交給我,絕不讓細作得逞。」
「好,」高善威哽咽著,「我去聯絡那些丟了女兒的人家。」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幾個人都沒說話。私宅里幾十具屍骨,便是城中幾十戶人家,深仇大恨,又豈能放下。
後窗上咔一聲響,張用衣上染血,推窗跳了進來:「張法成在娘子院外埋伏了重兵,沒能救出娘子!」
康白垂目看著地圖上節度使府的位置,許久:「如此,則背水一戰。」
啪,高善威咬破食指,帶著血重重按在節度使府上:「我以血起誓,必殺張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