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頌在水龍頭下搓著手,她搓得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手搓出一層皮來。
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又冷又燥,又酸又澀。
她也曾像林鹿這樣,明明知道愛的人不愛自己,卻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句關心,甚至一個眼神而心動,恨不得腦補一萬遍他是愛自己的!
可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又怎麼會讓她受傷。
先愛的那個人,總是輸家。
愛得時間越長,傷得也就越深。
早日抽身,才是人間正道。
——
林鹿從急診室轉到病房,麻藥的勁一過,又是一番疼痛。
南頌讓她睡一覺,「睡著了,就不疼了。」
林鹿搖搖頭,她哪裡能睡得著?
「Grace醫生,你和喻先生,曾經是一對,是嗎?」
她艱難地開口,「我聽護士姐姐說,喻先生曾出過嚴重的車禍,也高位截癱過,是你把他照顧好的。你們還結婚了,是真的嗎?」
南頌不知道這都是誰傳出去的,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在醫院,也是一樣的。
她淡淡「嗯」了一聲。
「結了,又離了。」
「為什麼?」
林鹿不理解,「為什麼會離婚?我能看出來,喻先生對你,是有感情的……」
「那你可能看錯了。」
南頌眼底泛起漣漪,臉上也沒有過多表情,「他不愛我,當初娶我,只是遵從母命,勉強娶回家,做個擺設。至於現在……誰知道呢?」
她唇角泛上輕哂,「或許是不甘心,一個曾經那樣暴烈地愛過他、眼睛裡只有他的女人,怎麼突然間就離開了、不愛了。」
林鹿一雙梅花鹿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那你現在,還愛他嗎?」
南頌眼睫微抬,眼底一片蒼涼,輕輕扯了下嘴角,說了四個字。
林鹿一顆心,狠狠沉下來。
第210章 懷孕
南頌從病房走出去,就見喻晉文坐在靠牆的長椅上,手裡捏著一支細煙,但沒點。
他坐在那裡,神色僵硬,整個人近似石化。
方才病房的門沒有關,想來她和林鹿的對話都被聽了去,而她說的那四個字,喻晉文也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四目相對,只是一瞬,南頌便收回了目光,徑直往前走去。
喻晉文捏著煙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只覺得喉嚨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