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真的是他。
他沒死,他還活著。
鼻頭突然有點酸,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喻晉文聽到南頌喚出他名字的時候,心就狠狠震動了一下,看到她流淚,心就更疼的慌。
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設,可真的面對面出現在她面前,看到她的模樣,與她近在咫尺地這樣看著,還是令他像做夢一般。
「別哭。」
他眼睛泛上紅色,抬起手,想幫她把眼淚擦乾,可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收不完。
上次看到她這樣哭是什麼時候,他都快忘了。
應該說印象中,他很少看到她哭。
他不知道,在他「死」掉的時候,南頌為他痛哭流涕過,眼淚都快流幹了。
南頌久久不說話,就這樣瞪著他,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她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哭,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
帶著溫度的指尖,輕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
可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就這麼回來了。
她也抬起手,摸向他的臉,觸到他臉上的溫度,鼻子又是一酸,「喻…晉…文。」
南頌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喻晉文:「哎。」
他應。
「你…沒…死啊。」
喉嚨幾乎失聲,嗓音艱澀而沙啞,字斷斷續續地往外蹦。
「沒有。」
喻晉文眼睛濕潤,對她笑著,「我沒死。」
「你沒死!」
南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與此同時,也猛地抱住了他!
「當心你的胳膊……」
喻晉文下意識地提醒。
南頌斷喝一聲,「你閉嘴!別說話!」
「……」
好,他閉嘴。
喻晉文不敢說話了,由她這麼抱著,卻又怕弄到她剛剛縫合起來的傷口,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來,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像是對小孩子那樣的安撫,又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貴的瓷器,動作輕柔的生怕弄碎了。
沉默的空氣在周圍流動著。
他不說話,她又不滿足了。
「你說話……隨便說點什麼……」南頌靠在他的肩頭,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只覺得一顆顫抖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喻晉文手上的動作一頓,像是微微嘆了口氣,他磁性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久不見啊,小頌。」
是啊,好久不見。
南頌頓了兩秒,手緊緊抓著他,頭垂下,張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