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仔細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是一直在偽裝,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偽裝成木偶、毫無性格的妻子呢?也難怪喻晉文一直與她保持距離,不假辭色。
「你知道在喻家那三年,我模仿的誰嗎?」南頌忽然問他。
喻晉文微微抬起頭來看她。
過去的事情一度在他們之間是不可談及的禁忌話題,只要一提起來兩個人心裡都會隱隱作痛,可在一起之後,他們發現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與其一直逃避,不如坦然面對。
畢竟,以前的自己就算再不堪,也終究是自己親自走過的路,經歷過的人生。
又有什麼無法面對的呢?
「嗯?是誰?」
喻晉文只知道當時的「路南頌」是南頌故意裝出來的乖巧人設,卻並不知道她是在刻意模仿什麼人,一時之間有些怔愣。
南頌輕笑了下,道:「我模仿的是南琳,是不是不太像?」
喻晉文確實沒想到,過了片刻,才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而後道:「不太像。」
兩個人不約而同樂了出來。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以前的南琳,就是這樣的。」
南頌的演技受到了質疑,有些不服氣,為自己辯解道:「琳琳以前在家裡,過的也很艱難,攤上那麼個後媽,親爹也成了後爹,活的小心翼翼的,可惜我當時並沒有顧及到她。」
說到這裡,她有些愧疚,又道:「我只是覺得她很乖,謹小慎微的,很是讓人心疼,所以剛來喻家那會兒,也就模仿著她的樣子,其實琳琳以前又何嘗展露過自己的真性情呢,她也是在偽裝、藏拙,才能夠在那個吃人的家庭里活下去。現在有了顧衡,有了愛她的人,這才敢打開自己的心房,做真正的南琳。所以那個時候的我,也是某種程度的『東施效顰』了。」
聽到這裡,喻晉文又不免心疼起南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原來東施姑娘,長得這麼美啊。」
南頌的小小傷感一下子被喻晉文打破了,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又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一直忘了問你,傅彧以前可沒見過我,他當初是怎麼認出我來,然後跟你通風報信的?」
喻晉文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腿上,道:「當時你悄無聲息就走了,還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還是放心不下,就托傅彧幫我查查。傅彧問我要照片,我找不到,就把結婚證上的照片拍下來發給了他。竟忘了我們還一起拍過全家福。」
「唔,居然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南頌抬眸瞅他,「那以前的結婚證和離婚證,你還留著?」
「都在呢。」喻晉文指了指保險柜。
南頌從他身上起來,「你拿出來吧,我也帶來了。」
她起身去衣帽間,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結婚證和離婚證。
一個棗紅色的,一個紫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