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天妒英才，這麼好的人就這麼英年早逝了。
梅蘇里的醫生還有T王親自派去的醫生都檢查過了，確認了死亡時間就是直升機墜機後的一個小時內。
一塊紅布蓋住了言淵的屍體。
屍體旁邊跪著兩個瘦弱的少年，T國民眾們都將他們認了出來，他們是宋凡和宋心，是言將軍收養的兩個孩子，常常跟著言將軍出入災區，賑濟災民。
他們靜靜地跪在那裡，像兩個被遺棄的孩子，直到現場播放的視頻看到宋心仰天長嘯一聲，那小獸一般的哀鳴聽得人心碎，不知多少人落下了熱淚。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宋心從袖口中拔出一把刀，照著自己的肚子捅去——
喝！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全都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世界都靜默了，而後就看到在場眾人呼啦啦撲了上去。
宋心笑著倒在了蓋著言淵的紅布上。
那一抹笑，刺透了所有人的心。
半個月後，言家的養子宋凡抱著言淵和妹妹宋心的骨灰回到了T國，被T王親自接見。
T王為愛將言淵舉辦了盛大的葬禮，言父因為喪子之痛一病不起，沒有出席葬禮，就在T國民眾以為言家將就此退出歷史舞台之時，宋凡正式改為言姓，入了言家族譜，接替言淵成為T王的貼身愛將。
他也成了T國自開國以來年紀最小的將軍。
*
一個月後，梅蘇里。
「怎麼樣，還難受嗎？」
蘇睿坐在竹榻旁搭上了言淵的脈，他回來之後吐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幾天總算是不吐了，能吃進東西了，只是臉色還有些發白，愁眉不展的。
「身上不難受。」
言淵指了指自己的心窩，「這裡難受。」
蘇睿撩了下眼皮，輕哼一聲，「身體難受我能治，心裡難受我治不了，難受著吧。」
言淵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你這個人有沒有醫德啊？連安慰人都不會。」
蘇睿好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值得人安慰的，再說會安慰人的都在隔壁呢，都在忙著安慰宋心，哪有時間來安慰你？」
說到宋心，言淵就更難受了。
「她還是不肯說話？不理人？」
蘇睿輕拂了兩下袍子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道：「還行，在言兮和阿蒂的聯合攻勢下總算是願意開口說兩句了，也理人。我們又沒有得罪人家，得罪人家的是你，她不愛搭理的人也是你。」
「……」
言淵抿了抿唇，無語了。
這人真是哪裡疼就往哪裡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