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空間一片寂靜。
嚴烈愈發用力,勒得季溪亭直翻白眼:「第一,滾。第二,我們只是三天沒見而已。」
「……哦,也是。」嚴烈鬆開手,自如地開始裝盤月餅。
眾人哄堂大笑。
用歡喜掩飾住了背後的辛酸。
溫黎枝看著眼下溫馨治癒的時刻,轉身抹了抹眼淚。
差一點。
真的只差一點。
她就失去了這樣圓滿的生活。
……
餐桌上,氣氛一片祥和。
下周,季溪亭要出國做一個相關治療,溫黎枝陪著一起去,前後用不了多久,但剛好趕上了中秋節。
所以兩人才將孩子們都叫了回來,想著提前慶祝一番。
吃完飯後,溫黎枝習慣地拉著季溪亭去散步消食。
季敏煙吃著水果忽地想到了什麼,噢了一聲,急匆匆跑上了樓。
碩大的空間一時之間只剩了他們三個。
不知為何,莫名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片刻後,沈月見和嚴烈同時出聲。
「敏……」
「你……」
兩人相視一眼,又同時止住話音。
周靳知道他們想問什麼,直接開口:「沒談。」
又是一陣沉默後。
嚴烈摸了摸鼻尖:「那你加油。」
周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兩手舉起:「我也走,行了吧?」
「……」嚴烈瞥了眼沈月見,頓時急起來,「說什麼呢你?誰讓你走了?什麼玩意就行了吧?」
周靳敷衍地嗯著,起身上了樓。
嚴烈故作鎮定地摸了下腦袋,往後靠了靠,輕咳著說:「這小子……有病!」
沈月見淡定地看著他。
半晌後,他裝不下去了,從兜里掏出一張門票遞給她。
「那個……中秋你有安排嗎?有人送了我兩張票,不去還挺浪費的。」
沈月見順著看了過去。
他手上是一張中秋晚會的門票,記得這一場有幾個她很喜歡的明星,所以前些天,她還找人問了問,最後還是沒能買到票。
沈月見的視線上移,落在他的臉上。
嚴烈吃了長相的虧,第一眼總給一種不像好人的感覺,但偏偏,他的性格還挺憨。
那麼高大威武的一個男人,卻不怎麼敢和她對視。
像此刻,他的睫毛微動,而後輕咳移開了目光,整個人如坐針氈,一直動來動去,像是椅子上被人放了刺。
沈月見接過他手上的票,低頭打量:「不是兩張嗎?」
嚴烈還沒高興兩秒,就猝然聽到了她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