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覺得很乏味。
一切都很乏味。
他不能克制的去想像,看看她跟別的男人是怎麼相處的?
會不會甜蜜又幸福?
然後完全把他給拋之腦後。
一想到蘇語鹿在沒有他在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幸福,他就渾身上下跟針扎一樣。
一想到那個不足為懼的小白臉,也會令自己方寸大亂。
他就不想再坐以待斃。
可是這些讓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他怎麼可能對蘇語鹿說得出口?
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這算什麼?
難道要告訴她,他很在乎她?離不開她?捨不得她?
那怎麼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薄司寒的確又找不出一個自己站在這裡的合理理由。
甚至他自己都還沒想明白,他孜孜不倦的追到這裡,抓到她這個人,到底是想幹什麼。
半晌後,男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略帶諷刺地說。
「是啊,因為,折磨你,看到你痛苦、糾結、矛盾的樣子,我會感到很開心,我倒是有些懷念以前那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怎麼樣,驚不驚喜?」
親耳聽到那個人無情的坦白,語鹿所有的思維仿佛被一隻蠻橫的大手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她腦海里不能控制的回憶起不久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時候他們之間雖然有隔閡,但他……他也有過照顧她,護著她,帶著她成長的溫情時刻。
她會疑惑,他可能也沒這麼壞——人都是多面性的,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壞,也不可能黑到底。
現在,她看著他,聽著他說著這些殘忍的話,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人,怎麼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很快,語鹿搖了搖頭,眼神也沉了下來。
不對。
她的薄司寒這個人一直以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做事極度利己,兇狠毒辣。
可能他對她好的時候,也只是因為他那時心情比較好。
更難說,他對自己好是不是處心積慮的算計,就為了這一刻收割她難以置信的驚嚇時——劇烈反差感帶來劇烈的快樂。
她看著自己互相緊握的發抖手指。
一直在忍,一直在忍。
「可是你說我可以跟何子帆繼續相處的,你說除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其他時候我都可以正常的生活,是你說的,是你答應我的。」
她語無倫次,看著眼前這個惡魔,眼裡蓄滿了淚水。
就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被欺騙,委屈極了。
薄司寒還是沒有過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