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迎賓把她帶進包間,人群里薄司寒鶴立雞群的很扎眼,看到她走進來,他還在跟人談笑風生,目光卻直直的落到她身上。
校方也很有意思,直接把她安排在薄司寒的右手方。
一個個年紀加起來能有好幾百歲的領導們,給足了語鹿尊重,說透了各種好話,聽的她耳根子發慌。
知道是沾了他的光,笑的勉強。
直到這些呼風喚雨的成功人士紛紛過來與她敬酒,薄司寒剛還站起來端著酒杯旁若無人的與別人聊天,目不斜視,修手卻伸過桌,直接拎起轉盤上一杯橙汁,胳膊肘撞了撞她,遞過來。
語鹿接過飲料,笑的有些尷尬。
看不到身後薄司寒什麼表情,但看到了那名熱情敬酒的領導露出了瞭然神色。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那樣的。
抿了口橙汁,笑的臉都僵硬了,她坐下吃了口菜,心裡琢磨著,這人本就心眼多,一心兩用也不誤。
「鹿鹿,幫我叫碗燕窩粥,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胃有點疼。」
不自覺,這人也往前拖了一下凳子,也坐了下來。
她恍神了一下。他酒喝的急了些,有些飄,眼神被暗色燈光襯得很深,裡面有濃濃醉意。
語鹿微微坐直身,隨口一句:「還是少喝點吧。」
薄司寒聽了也一笑,也明顯被對方取悅到。
「我們……還從沒在外邊人面前一桌吃過飯。」
沒有由來的一句。
像是稱述。
又像是感嘆!
語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漠的又把眼神收了回來。
包廂內聚會的氣氛沒有變,大家還是有說有笑的,薄司寒臉上的笑容卻淡了。
她總是能把一個開心的氣氛,搞的很壞。
平時在他面前裝得很聽話懂事,這種窩裡橫的行為真的很少會有。
比起明里暗裡的針鋒相對,這樣不動聲色地冷待著他,這麼長時間,他真的有點忍耐不了。
「能不能不生氣了?」
他再次對她讓步,也借著酒意暴露出心底里柔軟的底色。
語鹿轉過臉,抬起眼睫,已經感覺沒什麼情緒波動,還是象徵性的看著他不說話。
薄司寒伸出長臂把她給拉過來,距離近,兩人身體親密的貼在一塊。
低頭,嗓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靠近耳朵:「哪裡不高興,說出來,不是很好嗎?」
他語調低淡的又是一句。
語鹿用了一點兒時間,去消化他那個問句。
要她怎麼回答?
哪裡不高興,要說起來,沒有不高興,哪哪兒都是不高興。
跟他交流,都已經很疲倦了。
既然解決不了的問題,幹嘛老是問,好像問了他就真會放她自由似的。
片刻後,語鹿向後微靠了一下,薄唇發出的嗓音沒有任何多餘的起伏,在陳述著一件事。
「我對你,開心也好,生氣也好,只是都突然變的沒有了情緒。」她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那些都不重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