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稍息、立正,站好。
「三百個。」
薄司寒揮揮手,放他走人。
回過頭,看到語鹿抿唇微笑,他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唇角也微抿上揚。
「還住的習慣嗎?會不會覺得很無聊?要是悶的話,要不要找幾個朋友來陪你?」
「幾個朋友?」
他抿了口茶,放下杯子。
「就是你學校那幾個,看到你上了賊車報完警要跟警察拼命那幾個。」
語鹿恍然大悟,他說的是她那幾個室友。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周然不是說這個地方很隱蔽嗎?帶那麼多人進來可能嗎?合適嗎?
「不用了,別把她們也扯進來吧。」知道越少對她們越好,這人這麼危險,千萬別再扯上別的聯繫。
薄司寒也不強求,一切隨著她的意思。
綜藝節目放完,開始放起長達十五分鐘聒噪又無聊的廣告。薄司寒把音量調低一點,繼續跟她說。
「這幾天如果無聊就先忍忍,再過些日子,我那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讓你回去了。」
原本他說些安撫她情緒的話,以免她在這裡待著不自在。
語鹿卻想到了別處去,掀了下眼皮,凝視著他這張清雋精緻的臉:「周大哥全部都告訴我了,所有……全部……雖然我被人綁架跟你脫不了干係,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冒著危險來救我。」
燈光十分的明亮,照著她膚色雪白的近乎透明。
他目光極其散漫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
眉宇微皺了下:「沒關係,若是我不能活著回來,你的事我也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周然會來接應你,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
額,這就尷尬了,她明明想說感謝地話,好像他誤會成挑釁的意思了。
這時薄司寒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他走出去接電話刻意避開她,等他再回來時,替語鹿例行檢查的醫生已經到了。
他又陪著她上樓回房間復檢。可能是為了兌現那天在廢廠里說要悔改的承諾,總之服務她服務的非常精細。
語鹿向來是個粗慣了的人,可能福氣太多了實在無福消受。
半夜福氣爆炸了,突發了一場急性蕁麻疹。
白天給她做完檢查離開別墅的醫生半夜被人拽起來,用車從城裡載回山里。
給她看診後開了些吃的藥和藥膏。
藥膏塗上了也沒有立刻緩解,她癢的只想用指甲用力去抓。
薄司寒怕她抓破皮感染或者留疤,穿著睡衣坐起身,輕輕的幫她撓。
力道不輕也不重,撓的她很舒服。只是一旦停下來,就又犯癢。
說實話,人工活兒,最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