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人的腳步聲漸近,男人側身望來的同時抬手掏槍。
語鹿迎頭對視上他如死神一般的眼神,後脊骨發涼。
待薄司寒一眼看清是語鹿,眼神的狠辣褪去,目光變的溫和還帶點寵溺。
「你還真會惹事。」
她不說話,默默看著他。
薄司寒當沒事兒發生似的,踩過一地的碎木屑,瓦礫,走過來拉她,他什麼都沒有跟她解釋。
但她心裡始終覺得,他要回到這裡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於是,他拉她,她也不走。
看她神色鄭重,以為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挑眉笑了笑,低頭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卻沒想到她抬頭便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這算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他整個人都懵著了。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驚喜,薄司寒神色依舊很穩,鬆開語鹿的手,稍微用點力摟住她的肩膀。
「你有話要對我說。」
語鹿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一點都不怕死,如果他們真的要扔我去摩洛哥,我會在半路上就自盡。」
他依舊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她。
語鹿的聲音有些失真,落到耳里,清晰卻陌生。
「不能不去嗎?」
她在擔心他。
一個人強大到極致的時刻,往往也脆弱到極致。
薄司寒目光落到語鹿身上,挨得極近,眸色深深倒映著她的影子。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一個疑問?」
「什麼?」她的眼睛大的有朦朧之意。
「你有沒有對我心動過?」
他的嗓音燙燙的,涼涼的,漏風的泥牆,蕭瑟的別離,一切像是註定走向滅亡。
她想了很久,才老實又溫順地點點頭。
「有過好幾次吧,我說不清楚,像你這樣的男人,對人好的時候,真的很難拒絕。」
她跟他不一樣,不大會騙人,頂多是迴避。
能夠說出來的話,全都是真的。
薄司寒的眼眸中猛的燒起了火。
可語鹿接著又說:「但每一次我都會敲醒我自己,要遠離你,要冷靜,我怕我會陷進去。」
哪怕到她誠心誠意表明心意這刻,她還是比他清醒。
雖然很難拒絕,但她還是拒絕過無數次。
薄司寒不動聲色。
「我知道,」他回答,「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