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冷,薄司寒話音更冷。
「你啊,押錯寶了!」
薄風哪裡受得了真相的刺激。
萬萬想不到。
自己疼愛的枕邊人,才是一直謀劃自己性命的真兇。
當即被一席話激的視線混亂,胸口噁心。
薄司寒幽幽的看著他。
看著他嘴裡嗚咽著,似哀嚎,似憤怒,更似一隻苟延殘喘的獸。
他的恨需要宣洩。
只有讓爺爺體會跟自己一樣被人背叛的絕望痛苦,他才可能跟自己和解。
薄司寒站起來,語氣寡淡。
「弱肉強食,生存角逐。」
再度走到大廳正中,他單手放在胸口,彎腰,向兩位曾經的梟雄微一欠身,姿態矜貴。
再度直起腰背,他仰起頭閉上眼睛,張開雙臂。
頭頂的水晶燈悽慘的撒下白光,他沐浴在這冷澀的光暈里。
清醒又沉迷的享受著站在食物鏈頂端,戰無不勝的感覺。
美好,殘酷,無情。
只一瞬間功夫,他渾身上下帶來的壓迫感逼仄到令周圍所有人窒息。
他嗓音低沉:「兩個老東西,你們的時代,結束了!」
*
語鹿在家裡等著薄司寒回來。
聽到有人敲門,黃阿姨正要走到門前看是誰,蹲在地上擼貓的語鹿跳起來。
「我去開。」
她興奮過頭了,忘了自己家裡人,根本就不需要敲門。
一邊把衣袖往下捋,一邊走到門前,擰開門手把。
「這麼快就……」
她滿臉笑容僵在唇角,下意識後退一步。
門外穿著白T恤,一身清爽氣息的何子帆。
何子帆抬眼看到看門的人是她,心情頓時變得很複雜,明明天氣還不冷,他卻覺得渾身發涼。
他神色冷淡,沒有說話,視線朝屋內張望。
語鹿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只是不想讓他往裡面看,遂又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何子帆看蘇語鹿的眼神更冷了。
那眼神就像看一個婊子似的。
「鹿鹿,我沒想到真的是你。」
語鹿感覺被他那正義凜然的眼神一盯,渾身上下的感官似乎都在示弱。
「哥……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何子帆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姑媽知道你住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