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這兩個字說出來只是輕輕的上下嘴皮一貼一離,可對語鹿來說,就是她的整個青春,要她十年如一日的待在薄司寒圈禁的牢籠里,也許她還等不到熬出來的那一天,就先凋零。
同時覃歡讓語鹿放心,她的媽媽,她會聯合其他幾個姐妹代她照顧。
她們那時都不相信,薄司寒對語鹿會保持長久的耐心與新鮮感,也許等他找不到語鹿,過個一年半載,他手上又有了新鮮的玩物,把語鹿拋之腦後。
那語鹿跟媽媽親人重逢也不是不可能。
一切說定,計劃就按覃歡制定的那樣實施開來。
到了那一天,覃歡和姐妹團一起去看演唱會,語鹿之前就當著黃阿姨的面裝了好幾天失眠,叫黃阿姨給自己買了一瓶安眠藥,大中午準備吃安眠藥睡一覺,當著黃阿姨的面倒了兩粒,和水吞服
——因為黃阿姨很怕她會突然想不開吞安眠藥輕生,到時候會不好跟薄先生交代,所以親眼看到她只吃了兩粒躺下在房間裡睡熟,自己才去別的房間忙家務。
不多時,語鹿便聽到黃阿姨接到了物業的電話,叫她到物業中心去一趟,物業公司搞活動抽中這戶業主,有一個1999的大禮包叫她去領。
黃阿姨一聽,又驚又喜,忙問是什麼東西。
物業那邊只是敷衍,你來了就知道了。
黃阿姨想到是想立刻飛過去,拿著電話左右又有些遲疑,畢竟這段時間薄先生出差,萬一有些什麼意外,只怕不好交代。
但看了一眼房間裡語鹿睡的十分沉,動都沒動一下。
去物業中心一個來回也就十多分鐘。
她立馬換了鞋,還是出門去了。
第170章 她還能往哪裡去呢?
黃阿姨剛走,語鹿就從床上爬起來換上一身提前準備好的衣服,戴好口罩和棒球帽離開了公寓。
出了小區就直接打車前往國際機場。
所有辦理出國手續覃歡都幫語鹿打理好了,只要今天能順利搭乘上飛機,15個小時候後抵達塔科馬國際機場,自然會有人接應她。
機場大廳內人來人往,蘇語鹿手上沒有行李,連託運都不必辦理。
到處是親人送別,人們推了幾大箱子行李與她擦身而過,蘇語鹿孑然一身站在熱鬧非凡的機場內,一生中所有的孤獨與寂寞都在這一刻降臨。
這一回的逃亡比上一次還要瘋狂。
落荒而逃,這四個字說起來很容易,重新開始,這四個字比落荒而逃說起來更容易。
但很顯然,蘇語鹿自己並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在機場坐了一個多鐘頭,她神經吊在那裡,既不覺得渴也不覺得餓,滴水未進,更沒吃過什麼東西,靜靜等待著進安檢的時間。
等到廣播聲響起,一直坐在語鹿身旁一個商務精英似的男人,突然掏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
然後站起來。
一個巨大的、黑暗的影子,罩了下來。
對方彬彬有禮,從未有過逾矩的舉動,甚至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只是把手機捧在手心用雙手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