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不能呼吸,疼的死去活來,就像是受刑一樣。
這就是漫長又痛苦的產後恢復期。
「五一」那邊情況比語鹿好很多。
身體雖然瘦小了些,卻是個很健康的寶寶,沒有什麼併發症,只是器官還沒發育成熟。
有專業的醫生和營養師幾對一的照顧,「五一」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起來。
小孩出生後,大家都叫他「五一」,還沒有起正式名字。
按理說,作為薄家的子孫,他的名字應該由長輩起。
長輩不在了,就該由父親起,生父不在了,任務自然就落到了薄司寒頭上。
但是大家一提到這個事都犯了難。
因為語鹿壓根不允許薄司寒碰小孩。
五一出生一周以後,由於長的比較好,各項指標都正常,在醫生的允許下可以暫時抱出保溫箱一兩個小時。
於是,一天語鹿從昏睡中醒過來,睜開眼便看到薄司寒正把孩子抱在臂彎里。
溫知知正在教他怎麼抱小孩,怎麼給孩子餵奶瓶,喝完奶後怎麼幫他拍嗝。
那個剛出生的孩子閉著眼睛頭靠在他的臂彎里,軟軟的貼著他的胸膛。
薄司寒個子很高,於是顯得那個孩子格外的小,像個軟趴趴的奶兔子。
他僵硬又小心的捧著那個孩子,小心的搖晃,靜靜的看著他。
雖然這是薄司禮的孩子,薄司寒一看到五一,竟然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非常討厭這個小孩。
可是在看到五一的第一眼,薄司寒卻想的是,血緣真是一股神奇的力量。
他在五一身上看到薄司禮的影子,也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瞬間被拉回到跟大哥親密無間最無憂無慮的那段日子。
他們如此勢不兩立,卻也曾經也彼此信任,相互支持,開懷大笑,分享快樂與悲傷。
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
五一光憑那股清甜的奶味兒,就融化了薄司寒那顆矛盾的心。
像是刀鋒划過皮膚一樣深切體會,他覺得他應該保護他,讓他一輩子無憂無慮,長大成為他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薄司寒搖晃小孩的動作被溫知知這個三娃辣媽一頓罵。
「不能搖晃小孩,否則小孩習慣以後不搖晃就會哭。」
平日裡那樣囂張肅殺的人,身段無限的軟下來,討好的微笑。
問溫知知這樣做對不對?那樣抱五一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這副反差感極強卻又溫情無限的畫面,讓語鹿落下淚來。
她是突然就情緒失控。
手上還扎著針,不管不顧拔掉針頭就從床上摔下來。
她尖叫著不允許薄司寒碰她的孩子,要把孩子從他手裡奪回來。
這個動靜很大的動作,牽動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痛,她忍不住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