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把對薄啟宴的虧欠,全推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她冷冷的回敬他:「我當時的確不想把他生下來,我為什麼不想把他生下來原因你跟我心裡都清楚。」
但說完以後,她又不想再提那些舊事,立刻打斷了方才的挑釁。
「可是薄司寒,自打他出生開始,這三年多時間他每天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我,晚上睡覺前最後一個說晚安的也是我,這世上最愛他的就是我。你不能突然說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就帶走,怎麼說我也是小宴的媽媽!」
「蘇語鹿!」
薄司寒像是聽到了什麼始料未及的絕世荒誕。
男人一般生氣的時候,還會叫她一句語鹿。
叫她名字的時候,已經也是怒極。
橫來一眼,殷紅的眼眶中滿布血絲。
「你是在嘲笑我這三年多我什麼都沒為小宴做,所以不配把他帶走是嗎?我什麼都做不了倒還成了我的錯了,要不是你和薄司禮一直騙我,我會到今天才知道小宴是我的兒子。」
他拂開桌面上的文件,忍不住對她拍桌子。
「四年!這四年任何一個時刻你都可以告訴我他的身世,但是你不肯說。」
「薄司禮死了那麼多人要小宴性命,你寧可置他於危險之中,還是不肯說。」
「最後,為了隱瞞這個秘密,倒是願意趴在手術台上慢不吭聲做墮胎手術。」
一樁一樁,一件一件,一旦聯繫起來就是她編織的一個巨大謊言,而他在這謊言裡,拼命去認錯去悔改。
現在想想,他還真是蠢的笑死人了。
薄司寒這個人思維方式異於常人,情緒和想法又容易走極端。
這些年他不過是在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像是一個正常人,在愛人的方式上從一味的索取變成無私的付出。
只是因為沒有導火索。
男人心裡壓抑已久的憋屈早就像一座火山。
原本還是一座死火山。
因為她在他面前瞎搞,亂搞,又瞞又騙。
不斷地挑戰他的底線。
好了吧,如今把死火山激活了。
又能怪誰呢。
語鹿忍不住咬住下唇,被他一番強詞奪理氣的渾身發抖。
「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你對我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