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之瘋歸瘋,但有腦子,面對謝煊,他從來都不會輸。
「你如果真是個有能耐的,我如何能發現那座宅子?謝煊,這一回你比我多算了一步罷了,看似你贏了一頭,實則得不償失,我幼時的那些記憶混亂,不記得宮裡的密室,你鑽了這個空子,也好意思顯擺?」
謝煊確實鑽了空子,如果謝行之記得宮裡所有的密室,根本不會出宮去尋阿妧,正因為不確定,所以才被他耍了一道。
他不想再爭吵,只想趕緊將這瘋子打發走,多聽一句他都煩。
「我不想與你多言,就正事來談,你有話快說。」
謝行之噁心壞了,說的就好像誰樂意和他聊一樣,自作多情的禽獸,矯情。
「你昨晚浪瘋了,浪壞了腦子不成?不是你有話要和我說嗎?你如果沒事就趕緊滾,我要出去。」
謝煊臉色陰沉的不像話,過了好一會,被氣笑了。
他們肯定都有話要說,然而甭管是多大的事,誰都不肯先低頭罷了。
蠻不講理瘋子一個,他何必與之一般見識。
「宋正德的懲處要細細斟酌,不能影響下個月的立後大典。」
謝行之見他低頭,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這廢物的死活我不管,今日唐萍遞了消息想要進宮面聖,託了某些偽君子的福,我忙的很,沒工夫聽一個瘋婆子講前世,謝復那裡依我猜測,他不敢再多事,很快就會進宮請罪。」
謝煊聽到唐萍,倒是記起阿妧的那些隻字片語,他與謝行之都不在乎什麼前世,但阿妧不一樣。
「你難道不想知道阿妧的前世嗎?她以往應是過得不好,那些苛待她的人怎能饒過?只不過我總覺得阿妧的前....」
謝行之打斷他的話。
「妧妧的一切我都極為在意,但我最不在意的偏偏就是她的前世,謝煊,你未說完的話我替你說,妧妧的前世或許你我從未見過,你我即便擁有至高權利,對那個地方,也無能為力。」
謝煊沉默了許久,沒再執著。
「別再大開殺戮了,不管是謝復還是段家唐家,有罪治罪,無罪再探,謝行之,我想早些娶阿妧,廢帝和廢妃鄭氏,或許他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輸了,阿妧的出現,是變數也是轉機。」
謝行之手段是真的狠,按他的意思,一窩端全殺了便是。
謝復不過就是個被旁人利用的蠢貨,不足為懼。
京城所有心懷不軌的人,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能耐,但有些時候,蠢人如果掌握了天時地利人和,想要將之剿滅,就要扭轉局面。
人與天地和相爭,任你計謀深遠,有些事也逃不過一個『命』字。
他不知道前世究竟是何模樣,但他與謝煊都明白,前世的他們絕不會如眼下這般順利。
「我知道了,不殺便不殺,都是些蠢貨,殺他們還髒了我的手,唐萍應是會先進宮,謝復應是會緊隨其後,到時你我誰碰上誰先見,前世的那些事如果有還想問的,再各自宣召他們進宮審問,如何?」
謝煊自然同意。
雖然不知道誰能碰上唐萍入宮,但他有直覺,應該不是他。
不是便不是,如有疑惑,他還可以再宣召人進宮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