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藏著亂蹦心跳和紅了的耳朵,主動上前一步,牽起了他的手,與自己十指交握,笑著說:「若是你喜歡我,我也對你有點意思,那我們可以在一起,談戀愛啊。」
「談戀愛的意思就是我們嘗試在一起生活,如果覺得合適了,感情隨著時間更深了,我們就成婚,如果不合適……」
「我們合適。」燕玉鶴將她的手攥在掌中,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的話,又道:「這世間唯有我與你最合適。」
薛茗沒忍住笑了,心底像打翻了蜜罐一樣,甜蜜來得突然,卻也洶湧。她自己也十分驚嘆起愛情的奇妙,就在白日裡她心裡還並沒有「喜歡燕玉鶴」這個概念,只是滿心想著出去之後要抱緊他的大腿,日後跟著他學點東西在這個世界立身,但此刻卻瞧著燕玉鶴仿佛哪哪都是喜歡的。
相貼的掌心溫暖乾燥,有些薄繭,薛茗牽在手裡,像是往心裡灌了數不盡的蜜,填得滿滿當當的同時又甜得厲害。
一想到燕玉鶴竟然會在她毫不察覺的時候就動了心,薛茗就想樂出聲,仿佛「被人喜歡」這件事天生就像興奮劑,使得人的大腦不斷處於興奮狀態,一個勁兒地傻樂。
燕玉鶴的眉眼也少有地染上明朗之色,雖說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但似笑非笑,看得出心情大好。
第39章
村子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變得破敗不堪。河流枯萎,草木衰竭,遍地的荒土和殘破的房屋,但奇特的是,薛茗和燕玉鶴先前睡的那個房間還整齊潔淨,像是馬婆婆在臨走前又特地盡心打掃了一番。
薛茗站在屋中,剛與燕玉鶴鬆開手,掌心還是熱乎乎的。她雖然心裡還泛著甜,但看見面前這樣的景象,也難免生出一絲苦澀,但讓人寬慰的是如今這些人應該都已經去轉生了,走過奈何橋後便是新生,以後就能瞧見朝陽了。
薛茗坐在桌邊,雙手捧著下巴往院中看,燕玉鶴正在打水。先前薛茗還疑惑為何他要親自動手做這些事,現在想想,燕玉鶴並不是神仙,當然也不可能所有事都用所謂的法力去做,或許他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與尋常人無異,會自己動手做生活中的瑣事。
他像昨日一樣給薛茗備了洗澡水,進來的時候瞥見她趴在桌子上,轉動著清凌凌的眼眸盯著他瞧,便走過去,在薛茗想要發出疑問時,俯身於她的眼睛落下一個吻,其後又若無其事地起身,神色平淡地走出去。
燕玉鶴這莫名其妙且突然的行為讓薛茗一下子呆住,眼角還有方才唇瓣覆上來時留下的溫熱,她用手指撫了撫,一時竟然覺得心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