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歡你啊,我心裡特別希望你別去天上,留下來一直陪著我。」薛茗彎了彎唇角,讓自己露出一個輕鬆的笑,說:「你不僅長得好看,又那麼厲害,還喜歡我,對我那麼好。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麼好,我哪裡捨得放手呢?可我又無法干預你的選擇,那你要是執意飛升,我也不可能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強迫你留下來。」
薛茗早就習慣了放棄,不為自己爭取,好像這樣順其自然就能生活得更舒心一點,說是窩囊也好,是與世無爭也罷,這的確是薛茗一直以來的生存法則。實際不過是怕爭了之後又落空,徒讓自己傷心難受罷了。
「我何時說過要飛升?」燕玉鶴反手攥緊了她的手指,沉著嘴角道:「回山的當日,我就已經向師父稟明放棄位列仙班。」
「什麼?」薛茗驚愕:「你早就做了選擇?為什麼?」
「大道三千,成仙之路數不勝數,我又何缺這一個封賞?」燕玉鶴說這話的時候,儘管沒有刻意表現,但眼底那股子倨傲還是顯露出來,轉而瞥了薛茗一眼,又道:「我若飛升上界,豈非正讓你尋個機會去找其他人給你渡陽氣,絕不可能。」
薛茗一時哭笑不得,忽然發現這些日子她跟燕玉鶴所顧慮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她以為燕玉鶴這幾天心情不佳,情緒看起來沉悶是在選擇中兩難,實際人家壓根就不在意,他似乎對飛升一事早就有著穩操勝券的信心,不是這一次,也有下一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先是燕玉鶴說天下修行之人皆是為了成大道,其後又是他師父表示成仙難得,再者宗門內的其他弟子也都認為燕玉鶴肯定不會放棄這次機會,導致薛茗從一開始就受了外界的影響,認為這次飛升的機會對燕玉鶴來說是千載難逢,屬於可遇不可求之事。
可燕玉鶴這幾日的煩悶,全來源於她那天所說的要離開的那些話。又是吃醋,又是生悶氣,甚至拒絕與她交流,今日砸了劍,怕是出了一口惡氣,才將心中的不滿說出。
薛茗心想,這鋸嘴葫蘆生氣的時候,倒還挺可愛的。她體內是陰氣多,燕玉鶴體內是悶氣多。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又沒說什麼,是你自己想那些有的沒的,讓自己生氣。」薛茗用包成饅頭的手抱了抱他,在他背上輕拍兩下狀似安慰,然後埋在他的肩頭悶聲笑了一會兒,接著問他:「那日後你有什麼打算?」
燕玉鶴的臉色已經好看許多,尤其在薛茗說喜歡他之後,身上的鬱氣也散去,變得平和,「今日將所有事情忙完,帶你下山。」
薛茗問:「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