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門在日曆上以金色馬克筆畫上「小王冠」標註了這一天。
——順帶一提,甜點自主日的標籤是紅色馬克筆畫的圓。
本來這會是風平浪靜安寧祥和的一天,除去咖啡布丁打折這一件被神明給予的眷顧外,一如既往。
卻。
當我去結帳時,發現一件十分令人驚訝的事。
──站在收銀台的是同班的小鳥游。
她裝飾著口罩,或許是希望躲過巡查的老師,畢竟原則上邙陽高中是不許打工的。
而。
我並沒有聽見她的心聲。
就好似靜謐的雪山。
——啊這。
我以三份驚疑三分難以置信三分接受現實以及一分的憐憫望向小鳥游,現在我的眸子恐怕已經成扇形圖了,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鳥游,她居然沒有心聲!
──說實話,我實在不忍心將小鳥游與燃堂和蟲豸之類的,沒有腦子的生物(?)相提並論,但客觀上,我確實聽不到小鳥游的心聲。
現階段,除去燃堂與某隻倉鼠妖怪(在這暫且不提)之外,還沒有誰是不可以被讀心的。
由是。
這一切的真相似乎格外明了。
我的眸中,憐憫這一情緒逐漸增加占比,望著小鳥游。
小鳥游生的好模樣,班中有許多人悄悄的對她投注予或是好感,或是羨慕的目光。
可惜。
這一切終究是被失去的腦子辜負了。
──至於值不值,我現在尚且無法得出結論。
「好的。」
「玩鬧到此為止。」
我開始負責任的解說:「方才進行了一番無意義的自由發散,但就以往的相處來說,小鳥游是存在心聲的。」
是的。
我在先前是可以尋常的聽到小鳥游的心聲的。
「儘管相較於旁人安靜些許,卻不是如現在這般空白的好似被積雪沉埋。」
靜寂的,連冒泡也沒。
「究竟是為什麼呢?」
疑惑滋生。
「……」
「嘛,反正是小鳥游。」
我想到──
「哪怕聽不到心聲,也沒什麼差別。」
2.
小鳥游是我的同班同學。
平時安安靜靜,但十分認真的性格。
似乎是叫卡波特的人曾經說過:「世界上的確有這樣一種人,從不強調自己生命的意義,悄無聲息卻認真用力地活著。」
我認為小鳥游就是這般的人。
在初中時,或者說初一,小鳥游曾與我同班。
她沒什麼過分鮮明的個性,儘管由於神情空白被評為高深莫測,但我知曉小鳥游只是有點懶。
初二分班沒有分在一班。
我於是只在確認自己保持中位的排名時,才在年級榜單的前位處望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