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神,一滴眼淚啪嗒砸在紙面上。
傅九州收拾好廚房,把手擦乾淨,走出來見她一動不動的坐著,便走過去,沒好氣道:「以後缺錢了找我,我……」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心頭一跳,隨即就看到了自己當初立下的遺囑,頭皮一麻,趕忙過去想把文件搶過來,但安可可抓得很緊。
「你立遺囑做什麼?」
傅九州笑了笑:「當時怕自己哪天被傅南江的人弄死了,你們娘倆沒錢花,就立了遺囑。」
實際上,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那時候鑽起了牛角尖,覺得文靜的死,將會是他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深遠溝壑,自己沒給她留什麼,就想萬一哪天自己想不開,就給她留點有用的東西。
那時候還把扶行之嚇得半死。
這些東西他全塞在保險柜里,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沒注意,一併讓她看見了。
安可可把面前的東西全推開,紅著眼望著他:「傅九州,這些東西我都不要。」
傅九州臉色一黑,「那不可以……」
「我只要你好好的。」安可可一字一字地說:「即便是六年前,我也沒有恨過你,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她當時離開江城,更多的是怨恨自己。
對於傅九州,她從沒期待過他一直等著她。
她甚至很多時候都希望他能從過去走出來,去愛別人,只要幸福就好。
傅九州被她說的眼眶有些發熱,他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擭住她後腦,彎下腰,額頭抵在她額頭上,輕聲道:「我一直很好,就是想你的時候太難熬了。」
他微微一笑,微微斂眸,眼底已經暗下去。
安可可察覺到他的意圖,閉上眼仰起臉,迎接著他的吻。
傅九州吻得很輕很輕,從她的嘴角描摹著,一點一點探入進去。
兩人呼吸漸漸變得粗重,空氣里曖昧漫延。
安可可被逼得往後仰,身子都有些坐不住了,下一秒,便被男人撈起來。
等她回神,兩人已經調換了位置。
男人坐在椅子上,她則坐在他腿上。
火熱的手沿著她的衣擺探入,她本能地抓緊他的衣服,無力地攀附在他身上,本就濕潤的眼底霧氣蒙蒙。
只片刻,眼尾便染上了一抹薄紅。
「傅九州……」她輕喚著他的名字,看到明亮的落地窗,哪怕知道隔壁沒人,她還是覺得羞恥地指尖都蜷縮了起來。
傅九州的唇沿著她修長的脖頸往下,在那白雪般的皮膚上落下一點一點的紅,仿佛雪地里盛放的紅梅,曖昧又淫靡。
男人的手將她的裙擺撩起,安可可腳趾羞恥地蜷縮起來,眼看著兩人已經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就在這時,房門處,咔噠一聲。
安盛直衝進來:「可可,沈垣的事……」
傅九州極迅速地轉了個身,用身體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