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格格心中大動,都顧不得宮中的規矩了,欣喜地回握住赫舍里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感激。
「娘娘恩德,妾身無以為報。」
赫舍里佯嗔:「你入宮之後,是越來越與本宮生分了。我可時常懷念小時候,那個追在屁股後頭姐姐長姐姐短,會把最好的東西全都捧來的哈宜呼。」
僖格格一怔,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她沒想到娘娘還記得。
赫舍里見她強忍著不願哭,鼻尖通紅,笑著懷念道:「一起過的那個夏季,本宮從未忘記過。還記得你小時候膽子很大,為了只掉出巢的小鳥,竟然爬上那麼高的榕樹。而今怎麼轉了性了?」
僖格格忍著哭腔,小聲回:「娘娘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在外頭。」
如今入宮了,長大了,處境不同,自然不敢造次。
赫舍里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皇上賜下「僖」字作封號,取的是謹慎之意。並非恩賞,而是敲打。
風雪中,她們不知不覺便立在回宮的岔道上。
赫舍里招手,叫後頭的仁喜重新送一盞燈來,交到僖格格手中:「縱然活得小心,在本宮面前,你還是可以暫且做回從前的自己。」
*
回到景仁宮時,雪已經落在院子裡薄薄蓋了一層。
赫舍里受不得凍,一進屋,逢春便幫著摘下沾了雪的斗篷,又取熱水洗了洗手,抱上個新的手爐。
夏槐沒跟去除夕宴,見狀忙問:「這是怎麼了,娘娘怎麼凍成這樣?」
逢春才將碰到僖格格的事兒說了,夏槐忍不住罵:「平日裡不見來請安,出了事就攀親戚來尋娘娘了!」
逢春打了她一下,意味深長:「僖格格不來,才是為著娘娘好呢。」
夏槐沒吭聲,提著一壺熱茶進了暖閣,給赫舍里送去。
「你不知道,她幼時喪母,阿瑪娶了續弦後在家中過得極為艱難。」赫舍里搓搓手,由著夏槐焐熱,「雖從小被苛待,她卻堅韌得很,我還從未見過像她那般在苦難中依舊明快的女子。」
只是進宮之後,這份明快似乎也被蹉跎了。
逢春敏銳,反應過來:「原來,娘娘一開始是想攏著僖格格。」
赫舍里笑道:「算不得籠絡。只是本宮信得過她,願意託付罷了。」
若她到了該走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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