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切都照原計劃順利進行,那碗安全落胎的湯藥,逢春已經給她服下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終究是額娘對不住你。來世,還願你托生個好人家,自由快樂地活著。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和表情,虛弱喚道:「逢春,逢春。」
康熙聽到動靜,立即起身進來,將她扶起來靠坐著,親自餵了一杯溫水,這才問:「舒舒,身上可還有不適之處?」
赫舍里溫柔笑著:「臣妾只是受了驚嚇,受傷的可是夏槐,她如何了?」
「她很好,下去養著了。」康熙憐愛地將她的手握住,握的再緊一些,緩緩道,「舒舒,你聽朕說,這個孩子本就受了烏雅氏的驚嚇,一向偏弱,今日這一出……」
他停頓許久說不下去,掩面道:「是朕沒有護好我們的孩子。」
赫舍里先是失笑,隨後茫然無措地問:「皇上莫開這種玩笑。臣妾好好的,怎麼會……」
她摸著肚子,察覺不對,此刻終於真心實意地淌下兩行淚,失聲痛哭起來。
就當是,最後全了這一場母女(子)緣分。
康熙再在耳邊說些什麼,赫舍里都全然沒有聽進去。
今日這場戲是演給玄燁看的,卻也不會將懲治罪魁禍首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
等康熙離開景仁宮,赫舍里重新睜開了哭乾的雙眸。
她雙眼通紅,又剛剛服藥落了胎,心裡身上定然都不好受。兩個丫鬟是知道真相的,只抹了臉靠坐在腳踏前陪著。
這是最難熬的一夜,她們主僕點著燈相守。
赫舍里等身上舒服些,輕聲開口:「今日那放貓的人可抓住了?」
夏槐脖子上也有幾道抓痕,這會兒紅的可怖。她卻渾不在意,點點頭道:「娘娘放心,放貓的小太監,連同今日撞奴婢的宮女都抓到了,關在後頭耳房裡,叫仁喜嚇唬著審訊呢。」
仁喜對外人,尤其是宮女下手可不輕。
她們底下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卻沒把這事兒告訴娘娘。
赫舍里又問:「是惠妃的人嗎?」
「應當是。」這回答話的是逢春,「只不過,人雖是惠妃阿瑪索爾和留下的關係,那些貓卻不是。恐怕……還是與永壽宮那位有些干係。」
這一點,在東夾道聽榮妃提起寧妃時,她就已經想到了。
赫舍里嘲諷地勾了唇角:「納蘭明珠的髮妻是英親王阿濟格第五女,而果毅公遏必隆的髮妻則是英親王長女,他二人有著這層連襟關係,被惠妃逮到了,可不就得使勁傍著遏必隆的三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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