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上前,倚在玄燁懷中,耳語道:「舒舒不在三郎身邊,還望三郎保重龍體,早日歸來。」
……
聖駕出宮,公眾一應事務照舊由景仁宮打理,只有碰上難以處置的大事或喜事,才會驚動太皇太后和太后兩位老人家。
七月末,長春宮便有了一樁大喜事。
僖嬪侍奉多年,終於懷上了龍胎。
赫舍里坐在暖閣榻前,笑意盈盈瞧著身邊的人:「算算日子,這一胎該是六月末懷上的吧?如今才一個多月,你可得小心著身子。」
僖嬪對自個兒的肚子裡揣了個小人,似乎還有幾分不習慣。她總覺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姐姐的孩子才掉了,她就懷上,實在是……
比起這孩子,她更在意這宮中唯一給她溫暖的人會不會傷心難過。
赫舍里自然留意到僖嬪那無處安放的忐忑神色。
無奈笑著嘆了口氣:「你啊,本宮真是不知拿你怎麼辦才好。」
她牽起僖嬪的雙手,側身坐著望向她:「今日你我只論從小長大的姐妹情分,不談別的。姐姐不怕與你說句交底的話,若有一日,這副身子果真撐不住了,宮中能叫我願意託付保成的人,便只有你一個。」
「哈宜呼,你是我的妹妹,也是二阿哥的姨母。無論是為著你、抑或為著二阿哥能過得好,我都是真心實意希望你能有個孩子。若能一舉得個皇子,日後才不會任憑風吹雨打凋零而去吶。」
僖嬪聽到赫舍里提起「撐不住」三個字,已經臉色微變,使勁搖著頭不願聽下去。
赫舍里卻一定要說完。
她溫和笑著,一如幼時那個包容照拂妹妹的遠方表姐,為她挽起鬢邊碎發,擦去滿面淚花。
僖嬪便忽然想起了她與姐姐小時候初見那日。
那年她不過七歲。趕上盛夏,表姐才被送回老家來避暑,正瞧見阿瑪新娶的繼妻苛責於她。左右也不過是「今歲不做新裙子」的雞毛小事,但她一向膽大,是自個兒定要爭回來,吵嚷之間,阿瑪出手打了她一耳光。
阿瑪也不是頭一次責打,她早就習慣了。
只是沒想到,剛進門時還溫和有禮的表姐變了顏色,站在她身前,笑著替她說話。表姐言談間字字珠璣,沒有一句不敬之詞,卻臊得阿瑪跟他那位繼妻都紅了臉。
她還記得,最後是表姐笑著將她牽在身側。
「老話總說『衣不如新』,妹妹也就是小孩性子,尋個新鮮罷了,表叔父何至於生氣呢。我這里正巧有些宮中賜下的新料,花俏了些,拿去給妹妹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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