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也沒睡著。
胤礽便拍拍他的肩,叫他往裡頭挪挪,自個兒也倒在床上。
外頭風雨聲繚亂,仿若要摧毀這世間的一切。
他側身閉目,拍了拍胤禛的肩膀:「睡吧,明日醒來,風雨便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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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在毓慶宮留宿一夜的事兒,自然沒能逃過康熙的眼線。他才冤枉過孩子,得知兄弟倆在大門外就抱頭痛哭,心中也不是滋味。
康熙擺擺手道:「他剛失去了從小看大的弟弟,又與額娘離心,想要尋個依靠也是人之常情。保成終究是大清的皇太子,他能得幾個真心兄弟追隨,朕……也為他高興。」
這事兒便輕輕揭過去。
四阿哥沒有被問責,便有些揣摩出來汗阿瑪的意圖。能被阿瑪允許留在二哥身邊,對他來說,確實是最大的喜事。
風雨過去,天似乎要放晴了。
自這日起,胤礽身後便多了個冷臉的跟屁蟲。四弟幾乎不多話,與他一道讀書,用膳,隔幾日也會去毓慶宮坐坐,畫幾幅山水人物圖。
胤礽巴不得四弟弟距離永和宮遠一些。
最好,再不用過去。
乾東五所裡頭,如今走了個六阿哥,又添一位七阿哥,後頭緊跟著三阿哥也要搬進來。四阿哥帶著八阿哥依舊住在二所,七阿哥則獨個住在隔壁三所。
六弟走了,胤禛便將一部分兄長的關愛,轉移到了八阿哥身上。
八阿哥胤禩今年已經五歲,能有基本的辨明是非能力了。四阿哥便一直覺著,即便覺禪氏隔三差五過來,給他灌輸一些奇怪的東西,胤禩也該有自個兒的判斷。
直到今日,他下學回來早了些,才知自己想錯了。
前殿內。
覺禪常在正愛憐地摸著兒子的額頭,提醒道:「吃慢些。額娘不過帶了幾道最尋常的點心,怎麼竟這般狼吞虎咽的,像是平日被苛待一般。」
她說著便抹起眼淚來:「四阿哥也是,六阿哥一走,他便跟著太子爺吃香喝辣,全然不管你這個年幼的弟弟。可見德嬪娘娘沒說錯,他往日裡都是裝出來的兄弟仁義!」
四阿哥立在外頭,面色平靜。
——八弟向來嗜甜,阿哥膳房做的甜口膳食多半都是孝敬二所的。但也快到換牙的年紀,便被他明令禁止,每日只許用一塊。
他想知道八弟會如何作答。
已經用了三塊點心的胤禩眸光一閃,縮回去取第四塊點心的手,弱弱道:「額娘,四哥只許兒子每日用一塊,兒子還……還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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