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帝王沒有再帶上大阿哥。
他斟酌許久,最終將鑲紅旗大營交給了三阿哥胤祉統領,而胤礽則留居京師,第一次以皇太子之身得到了監國權。
這件事來得突然,叫赫舍里十分意外。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玄燁第二次親征應當在康熙三十五年,如今卻提前了整整三年。
經年往事過去太久,赫舍里也不能一一全都想起來。她坐在景仁宮的院子裡,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個下午,等到暖陽落在東牆的黃木香上,才終於想起一樁小事。
黑龍江將軍薩布素此番出征,心疾突發,整個東路軍都亂了好些日子。
而玄燁正是因為沒有隨身帶著西洋藥——如勒伯伯爾拉都,將遠在京師的胤礽訓斥一通,並要他親自前來送藥。
能免一出是一出吧。
次日,赫舍里命季明德走了一趟毓慶宮,將太子爺請來。
胤礽近日忙著為康熙準備隨軍的五個月乾糧,整個人都瘦了。
赫舍里滿眼心疼,問:「可有難事?」
胤礽狀態倒是不錯,只是難免疲憊,笑道:「六千輛運糧大車,如何將全軍糧草、木材、槍炮、防寒雨具和藥草全都裝載上,實在是件叫人頭疼的事兒。兒子多花些精力便是,額娘不必煩擾。」
這與赫舍里要說的事兒正好契合。
她嘆息道:「坐鎮大後方,供應物資糧草,從來都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前頭這些固然重要,但藥草救人性命,務必不能短缺。軍中許多將軍年事已高,東路的黑龍江將軍薩布素更有心疾,將穆里研製的西洋藥也多帶一些過去吧。」
胤礽連忙應一聲:「對!若沒有額娘提點,我怕是完全想不到這一點。」
赫舍里暫且只想到這一樁與兒子有關的事兒,便笑著不再談國事,吩咐逢春:「阿哥瘦了許多,一瞧就是連日來沒怎麼好好用膳。小廚房不是提前備了午膳嗎?這邊擺上吧。」
錢公公知曉太子爺過來,今兒個特意弄了烤肉串,串上台/灣新上貢的鳳梨,肉香便沒有了腥膻味兒。
吃烤肉還是得在殿外才有滋味,母子倆有說有笑的,搬到了院子裡的葡萄架底下。
如今才是春夏之交,葡萄藤只有嫩綠的藤條和翠葉,繞著木架爬滿了,又攀到了旁邊一株銀杏樹上頭。
胤礽抬頭懷念地瞧了一眼,道:「這株銀杏還是兒子七歲時候栽的,一晃都十三年過去了,今年怎麼不見發芽了?」
逢春告饒道:「去年是個寒冬,奴婢一時疏忽忘了叫人用棉布包起來,今年至今也沒個動靜。不若,叫花房的人來重新移栽一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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