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此刻也察覺到,康熙每日飲用的西洋葡萄酒,怕就是在景仁宮內出了差池。可酒窖的鑰匙一向都由逢春掌管,尋常的宮女太監根本接近不得。
景仁宮內,有近身侍候的人被惠妃收買了?
赫舍里壓下心中疑慮,眼含警告意味地凝視了惠妃半晌,坐到了暖閣榻前。
「梁九功,去請御醫們瞧瞧皇上沒用完的西洋葡萄酒。若此酒果真有毒,可見是有人要借本宮的名義行大逆不道之事。至於到底是借刀殺人,還是自尋死路,皇上醒來之後自有定奪,還輪不到一個妃位騎到本宮頭上來!」
事情真相未明,自然誰也不敢得罪中宮。
惠妃訕訕立在邊上,也不吭聲了,心裡頭卻實在有些著急。
她是讓大阿哥給酒裡頭加些料,可沒想到,這孩子竟敢用了能要人性命的劇毒啊……如果不能就此栽在皇后頭上,叫皇上醒來徹查此事,她跟大阿哥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御醫們就確定了:從景仁宮酒窖里拿來的所有酒,都被人下了毒。
胤礽恰巧也在這時候趕到。他扶著皇太后坐在外頭明間寶座上,將事情原原本本用滿語解釋了。又問:「梁公公,汗阿瑪如何了?」
梁九功回稟:「萬歲爺服了太醫的藥,這會兒已經平穩許多,睡過去了。」
胤礽又跟仁憲太后轉達了康熙的情況。
片刻,便有如意嬤嬤進去傳話:「太后說了,皇上的狀況既然穩住了,一切就等他醒之後再做定奪。現下以龍體為重。」
宮中如今只有這一位太后,雖然是個不通漢話的蒙古女人,可出身科爾沁草原,又深得帝王的尊敬,時常去寧壽宮請安,便也沒人敢忤逆這份決定。
當日午後,康熙便被御前行走小心送回了養心殿。
而赫舍里也才得以脫身,回宮好好自查一番。
*
景仁宮內。
夏槐和季明德早早得了消息,將宮人們都喊來,聚在正殿外的前院。
赫舍里由逢春扶著,坐在月台前的酸枝木扶手椅上。將底下的人粗略掃視一遍後,她露出一副和氣又帶著幾分諷刺的笑意。
「今日之事,你們該都知曉了。」
「本宮自問對景仁宮宮人從未苛待,旁的宮裡有的,你們都有;旁的宮裡沒有的,年節也會走私庫賞賜下去。卻沒想到,這般厚待反而叫有些人忘了自個兒的身份,打算賣主求榮、更上一層樓?」
赫舍里冷笑一聲:「本宮不知那人許了你什麼好處,今日你若站出來也便罷了,若還要做個背叛舊主的小人,中宮絕容不下你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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