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改了,藥只得重新煎。
太醫給胤禩扎了兩針,勉強穩住心神,壯著膽子叮嚀:「萬萬不可再刺激八貝子了。」
胤礽頷首,將良妃差人攆了出去。
殿內安靜下來,太子爺拉著繡凳,坐在了胤禩床邊。
胤禩平躺在床上,在腦中替他額娘籌謀許久,終於還是選擇了唯一的一條路:「是我輸了。」
「太子爺,請放過我額娘。」
胤礽垂眸,自嘲笑了笑:「孤還以為,八弟會明白孤今日為何前來。」
胤禩隱隱約約猜到了,卻不敢確信。
畢竟,如果易地而處,換作他是太子,絕不會給自己分毫喘息的機會,更別提放過了。
胤礽無聲嘆息,一字一句的,要將他的話落入胤禩耳中。
「孤只是想叫你看清楚一件事:汗阿瑪給你的權,本就不屬於你。你自己費力爭取的,也完全留不住。」
「八弟,你將自己困在死局裡,究竟想要斗贏什麼?」
恍惚間,胤禩想起了那個童年的午後。
——額娘被烏拉那拉氏逼迫著,撿起掉在地上的飯菜吃。
他以為,他心甘情願做了帝王的棋子、馬前卒、殺人的刀,就能挺直腰杆兒,獲得無上權力,帶給額娘和自己人上人的日子。
回過頭想想,他竟還是跪著的。
真是可笑。
*
這場雨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也沒有停下。
雨越下越大,連宮人們都不願出門的日子,就是十四阿哥偷偷去見額娘的最好時機。
他撐著一柄傘,也不叫太監跟著,獨個跑在去往景祺閣北荒院的路上。沒一會兒,他被澆了個半濕,終於繞過坍塌的西大牆,進到了北荒院內。
下這樣大的雨,烏雅氏見了十四,自然只有心疼的份兒。
她見兒子紅著眼,似有滿腔委屈,便揮揮手叫兩個宮女都退下去,親自拿著帕子幫十四絞頭髮,緩緩問:「可是被人欺負了?」
十四阿哥抹了抹臉:「沒有。兒子才不會被人平白欺負,就算一時看走了眼,也是要報復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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