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梁家的集團是朱粉壁畫最大的投資方,就算是她的戲份都延後,讓劇組重新安排,多出的人員、場地、設備等一應開支,耗費的也都是他的錢。
鍾晚又用果叉叉了一顆草莓,放到他盤中,也扯扯唇角:「分得清啊。」
她頓了下,「但我也挺想好好拍這個電影的。組裡其他演員都算是我的前輩,我用您的關係占了主角的位置,也不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梁序之抬杯喝了口茶,不疾不緩地出聲:「很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
「那倒也沒有。」鍾晚斟酌著,輕聲說:「既然接了這份工作,只想對得起自己。」
這話也許還是自相矛盾,她再次拿起盤中的蛋撻,琢磨還能說些什麼。
演員這行,在梁序之這樣的人可能沒什麼大不了,但鍾晚本人還是來當做一個正經職業認真對待的。
尤其這部電影的編劇、導演,組裡的大部分工作人員和演員,也都盡心竭力地在為創作努力。
梁序之注視她兩秒,看到她此刻故作雲淡風輕,但又堅持著什麼的表情,放下茶杯。
正欲開口時,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
「什麼事。」
鍾晚似是專注地在吃那枚蛋撻,聽見他電話里好像是林叔的聲音,告訴他什麼人提前到了,正在哪裡等他,司機已經候在別墅門口。
梁序之應了聲:「知道了。」
而後,抬腕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淡漠道:「跟康總說,我二十分鐘後到。」
話畢,掛了電話站起身,取了手杖,看一眼鍾晚,但沒說話,往門外走。
陳媽一回身瞧見,「哎喲」一聲,把剛切好的法棍和另一杯飲品打包裝好,拎著紙袋追了出去。
餐廳只剩下鍾晚一人,除了滿桌豐盛的餐點,還有花瓶中精心插著的幾枝花草,復古雕花的卡其色瓶身,裡面搭著淡黃和淺粉的花,嬌艷欲滴,幾枝雪柳葉高高延伸出去。
鍾晚伸手去擺弄兩下,忽也覺得寡淡。
她的手機殼背後還是空的,只有新換進去的吸水墊紙。
鍾晚拿起手機,恰收到阿白髮來的信息,提醒她明天下午的拍攝儘量別遲到。
她在心裡嘆一聲氣。
梁序之慣愛打啞謎,剛才的態度,也不知同沒同意她回去拍戲。
不告而別,又好像擺明了在跟他對著幹。
一上午的時間,鍾晚仍然在別墅里待著,有時去後院逗兔子,有時從客廳的書架上取一本英文原版的小說,心不在焉坐在沙發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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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午飯後,前院裡開進來一部車。
陳媽聽到動靜出去看,又快步走回來,「鍾小姐,找您的。」
「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