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笑:「梁先生還在集團,這會兒有內地來的合作商一起開會,走不開。」
鍾晚心道他其實不用說這麼詳細。
林叔說完,遞給她一個紙袋,笑說:「梁先生特意囑咐的,讓我今天給您送過來。」
鍾晚接過來,「這是什麼?」
林叔:「治淤傷的藥,梁先生的私人醫生開的,您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鍾晚靜默幾秒,道過謝,關上門。
她打開紙袋,里面果然有一小盒藥膏,還有一張紙,上面工工整整用繁體字寫了用法。
大概是出自醫生之手。
鍾晚回到小沙發上,看著窗外出神,又下意識拿起了那枚金屬打火機,捏在兩指之間轉著把玩。
這藥膏,似乎是超出他們交易之外的物品,跟拍賣會那次送的粉鑽性質截然不同。
而且昨晚隨口一提,完全沒想到他今天還能記得。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鍾晚將手中的打火機轉了兩圈把玩,感覺到里面的餘量不多煤油隨著她的動作,在空腔中晃動、流轉,又打開蓋子,點燃了火。
她靠在沙發上,擱了打火機,看見那面落地窗,又想到先前好幾次深夜,這裡映出的都是他的側影。
亦或者,他們兩個人的。
許久,鍾晚收回視線,沉沉呼出一口氣。
他們的關係就好像那金屬打火機中的煤油,砰得按一下,燃出指尖大小的溫存。平時就在那冷冰冰的外殼內,不時晃嗒晃嗒的,提醒你有這麼個物什。
就在鍾晚摒去這些擾人的思緒,打算繼續吃飯時,梁序之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他沒提藥膏的事,只是說,下周他去深城有工作,忙完後也不著急返回港島,會多待幾天散散心,帶她一起去。
鍾晚:「好。」
梁序之沒想以往一樣說完事就掛電話,聲線沉緩,添了句:「這幾天忙,你有什麼事跟林叔聯繫。」
鍾晚站起身,看向窗外,還真想到一件事,「對了,前幾天我回深城的時候,給您買了個小禮物,昨天忘記給您。不然讓林叔有空的時候再過來一趟。」
梁序之:「禮物?」
鍾晚抿抿唇,買的時候想法是出於禮節,現在卻莫名有點忸怩了,解釋道:「對。朱粉壁畫殺青,結了一部分片酬,所以就……」
「但也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就一條領帶。」
聽到梁序之淡笑了下,「那就別讓林叔代勞了。等下周,你自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