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姨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說:「…放心吧,他知道我們倆的情況,拿出不錢給他,所以也不會找我們。」
鍾晚眼神中有些愧疚,魏阿姨看出來了,馬上說:「晚晚,從小就跟你說,別把別人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而且,當時我和阿瑩的生活本來也沒多好,寡母的,遇沒遇上鍾重臨,都是一樣的結果。」
鍾晚抿了下唇,「嗯…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您記得定期去醫院複查,別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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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港島,《放生》也要開始拍攝。
雖然鍾晚演的不是主角,但畢竟電視劇的集數比電影多,她的戲份不比在朱粉壁畫中少。
開始拍《放生》,鍾晚才發現自己演技上的局限。
這種太貼近生活,又充滿苦難的角色,她塑造起來很困難。
總是以代入角色的方式去入戲,她就一定會有代入不了的時候。
比如這個內心陰暗,人前恃強凌弱,人後滿腦子憤世嫉俗,想著怎麼報仇的護士。
因為角色的挑戰性太強,剛進組的一段時間,鍾晚都短暫將盧文茵的事先擱置,梁序之也擱置,專心分析人設、對著鏡子練習表情和台詞,把戲先拍好。
雖然演起來很難,但鍾晚其實挺喜歡這種挑戰自我的感覺。
她以前演過的話劇角色是未來仿生機器人、法國著名劇作家,演過的網劇角色是有點瑪麗蘇的貴族高中校花,上部電影是身為臥底的歌女…
都離現實生活太遙遠了,反而沒那麼鍛鍊演技。
進組已經一周多,這天下午,鍾晚要演的這場戲是女護士在醫院裡霸凌剛入職的小護士。
欺負人的橋段,但難度很大。
因為她演的女護士喬靜在學生時代也被霸凌過,而且對此有嚴重的心理陰影,她現在長大,卻反過來霸凌別人,精神狀態也很癲。
情緒變化和各種動作、反應、台詞都很考驗人。
導演跟她討論了半天,試著演了幾次,化妝師過來給她補了一次妝,終於開始拍,場景在醫院住院部樓下的花園。
喬靜看到新來的小護士在和患者家屬說說笑笑,停住腳步,微眯眼看了她一會兒。
等患者家屬離開,她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緩步靠近小護士。
她冷笑一聲,一改往日在領導和同事面前溫柔懦弱的模樣,走過去。
「看起來,你很閒啊?」
小護士正坐在石桌前吃泡麵,很茫然地抬了下頭:「喬姐…現在是午休時間,我上午的工作是加班做完的,食堂已經沒飯了,我就去便利店買了泡麵。等吃完就繼續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