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例行要給林叔發條消息報備,以免見面後有什麼事端。
打開簡訊界面,才想起林叔在休病假,索性將簡訊直接發到了梁序之的手機號上。
沒多久,梁序之回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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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被司機送到約好的餐廳時,紀為南已經提前在包間等了。
鍾晚看到這個人,心情相對複雜。
如果盧文茵沒有遇到鍾重臨,也許就會跟紀為南結婚,過上她原本應該有的平淡、富足的人生。
當然,像之前盧文卓說的,如果是那樣,現在就不會有她這個人。
她猜紀為南也有同感,因為進包間時,紀為南這次看她時,眼神也有些難以掩藏的矛盾情緒。
鍾晚禮貌性地先頷首:「紀總你好。」
紀為南站起身,「你好,先坐吧。」
他語氣也是親和中帶著陌生,同樣的矛盾,推了推眼睛,道:「電話里你說下午急著去拍戲,這一片我也不算熟悉,讓助理選的餐廳,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鍾晚笑笑:「沒事,我在吃上也沒什麼講究。」
侍應生給兩人倒了茶,就關上門退出去。
安靜了半晌,紀為南看著她說:「你跟你媽媽很像。長相倒沒有特別相似,主要是氣質,跟她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像是想到什麼,他默了默,又有幾分傷感:「不過,她的時間也只停留在年輕的時候了。」
鍾晚垂眼,捧起茶杯抿了口茶:「是啊,也過去那麼多年了。」
再說下去怕是將氣氛往更傷感的方向推,畢竟逝者已逝,鍾晚今天也不是帶著和盧文茵舊友一起緬懷的目的來的。
她抬頭,斟酌著說:「紀總,您今天叫我來,是…」
紀為南:「我跟盧總也算是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跟他說起你的時候,知道你是阿茵的女兒,就想著見一面。」
「但後來想想其實也不合適,畢竟阿茵還在世的時候,我跟她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雖然,我一直把她當朋友,也沒有因為後來發生的事怪過她。感情這事,本身也應該是你情我願的,我跟她沒這個緣分。」
「罷了罷了,我現在一把歲數,女兒都這麼大了,不適合提這些陳年往事。」
鍾晚看到他此刻傷懷的表情,忽而想起曾經讀過的一段話。
許多男人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一個像紅玫瑰,一個像白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