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不容置喙的語氣:「但我們的關係,沒有你選擇的餘地。」
梁序之靠近他,俯身,微涼的指尖划過她的臉頰,將垂下來那捋長發挽到耳後,幾乎一字一頓地說:「等我說結束的時候,才能結束。」
鍾晚深吸一口氣,將他的手撥開,別開頭不看他,許久後,沉悶地出聲:「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本來,這就應該是你情我願的事。」
梁序之輕笑一聲,緩慢道:「也許,我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呢?」
鍾晚站起身,看著他精緻蠱人的五官,沉默好半晌,鼻子莫名有些發酸,決定結束這場連『商談』都稱不上的對話。
「我不會跟你回港島了。不論怎麼樣,我們的事,在我這已經結束了,除非你有辦法把我綁過去。」
梁序之笑看著她。
辦法自然是有的,而且都用不上那麼粗暴的方式。
從他被接回梁家的那天起,只要他想要,不論用任何手段都要得到。萬泰和梁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她這個人。
「除了在床上,我可沒有綁人的愛好。這你應該最了解。」
梁序之斂了笑意,伸手,取過斜在窗台上的手杖,緩步經過她身邊時,嗓音低沉道:「日子還長。話不要說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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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那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梁序之出去了。
但鍾晚懸著的心沒有因此放下來,未知的恐懼讓她更加不安,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可以肯定,他這樣走了,並不意味著是放過她。
在今天之前,鍾晚想到梁序之,總是帶著一層溫情脈脈的紗影,但真正見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面。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敢。
註定要分開的人,他何必強求過多的牽扯呢。
就應該在兩年期限到時分道揚鑣,至少給彼此留下的都是美好,不像現在,無論往後的事如何發展,他們的關係都只會剩下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鍾晚轉身,看到茶几上又落下他的金屬打火機。
她一時煩悶,拿起來,「咚」的一聲,給它丟進垃圾桶里,眼不見為淨。
鍾晚擰開一瓶礦泉水,心不在焉灌下去大半瓶。
剛坐在沙發上,又想起這是他剛才待過的位置,站起身,又換去桌前的椅子坐著。
大概十多分鐘,外面又傳出一陣敲門聲。
鍾晚以為是梁序之又折返,做賊似的輕手輕腳走過去,途中還猶豫要不要開門。
到了門口往貓眼一看,才發現外頭的人是吳邈邈。
鍾晚心情複雜地捋了把頭髮,給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