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梁序之對她的感情也不一定與她相同,也許只有掌控與占有。
今晚之後,她更加確信這一點。
窗外忽然飛來一隻鳥,撲騰著到了這面玻璃上。
鍾晚下意識伸出手,但隔著一層玻璃和金屬網制的紗窗,連一縷羽毛都摸不到,看著那只鳥又撲扇著翅膀飛遠,最終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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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序之住在頂層的總套,林叔正在客廳幫他整理文件。
剛刷開房卡進屋,他手機就響了,梁承安打來的電話。
梁序之微一蹙眉,接起來:「有事?」
這麼多年過來,又經歷兩個弟弟和集團種種利益紛爭,他們父子倆最後的體面也消失殆盡。
梁承安在電話里質問:「老爺子葬禮剛結束,你又跑哪去了,一大家子人現在跟沒頭蒼蠅似的,各家的人這兩天往家裡跑,你人不在算怎麼回事。」
梁序之:「那您是做什麼的?論輩分,也應該是您接待吧。葬禮從頭到尾都是我和梁家逸操持,梁家的遠親也都打點過,集團的事離不開人,我不可能成天在老宅守著。」
梁承安:「我可聽董事辦的人說,你跑京市去了,京市有什麼工作是需要你親自到場處理的?」
梁序之冷笑了聲:「我需要跟您匯報嗎。」
梁穆遠最後算是被梁承安氣到心臟病發作去世的,怕是因為心虛,前些天葬禮上樑承安都沒怎麼露面,他另外兩個兒子又是取保候審才得以出來,他就甩手掌柜似的,大事小事全都交給他這個私生子應付。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梁承安也沒力氣跟他再吵,嘆了聲氣,先讓步道:「你不在,就讓家逸先回家待著,跟其他家那些老頭,我也說不上什麼話。」
梁序之最後丟下一句「你自己跟他聯繫」,就將電話掛斷。
林叔在旁邊也嘆一聲氣,心道,梁家這爛攤子,還好有梁序之在。不然都說富不過三代,到他這代也就該徹底沒落了。
梁序之走過來,從桌上拿起一份杭市的招標文件,坐在沙發上翻閱著。
片刻後,等他將文件放回去,林叔試探著問:「鍾小姐那邊…怎麼樣?」
梁序之輕嗤道:「她好得很。我再晚點過來,小男朋友估計都找到了。」
「……」
林叔不好發表評價,靜了會兒,又轉而問:「您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京市,我去讓人訂航線。港島那邊…就算不管家裡的事,老爺子去世,集團的工作堆得也多,小秦打電話來問過好幾回了…」
他斟酌著暗示道:「旁的事,可能急不得。」
梁序之抬頭揉揉眉心,鮮少有這樣煩躁的時候,拿出煙盒,卻發現找不到打火機,怕是落在鍾晚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