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生,明明又累又困,但腦袋就像被一根線扯著似的,身上哪哪也不舒服。
半夜聽到梁序之起來幾次,給她測體溫。
……
清晨天還未完全亮,鍾晚被他叫醒。
梁序之眼下也有些發青,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又39度了,去醫院。這裡沒什麼醫療設備。」
鍾晚昏沉沉地起來,被女傭伺候著披了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出門,坐上車。
她看梁序之也跟著上車,燒到39度還不忘跟他說:「…你去忙你的吧,他們帶我去看病就行,最多也就是什麼病毒感染,沒什麼打緊的。」
梁序之掃她一眼,沒理她的話,只吩咐前排駕駛位上的司機去哪家醫院。
十多分鍾車子就停下,目的地應該是附近的私人醫院,裡邊裝修得像酒店,人很少,空氣中有消毒水的味道,溫度也正適宜。
鍾晚沒怎麼觀察環境,被梁序之攬著,往一間診室走。
診室桌後坐著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醫生,見到來人,畢恭畢敬地站起身:「梁先生您好,剛才接到電話我就等著了。」
梁序之淡淡應了聲,醫生再次詢問病情。這回鍾晚說得仔細些,還加上了前幾天頭痛關節痛渾身無力的症狀。
醫生思索一會兒問:「方便問一下鍾小姐最近都去過哪些地方嗎?」
鍾晚:「大概一周前,去了趟泰國。」
「有被蚊蟲叮咬過?」
「…咬得還不少。」
醫生說:「有可能是感染了登革熱病毒,需要抽血化驗抗原確認。」
鍾晚此前沒怎麼聽說過這個病毒,聽到名字就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去化驗,等結果出來醫生一看,確實是登革熱。
醫生給他們解釋,登革熱病毒是靠蚊蟲傳播,雲南和東南亞常發,傳染性強,但需要蚊蟲作為媒介,沒有特效藥,只能對症治療,注意飲食、休息和補液。
因為是傳染病,需要上報醫療署,但可以居家隔離,注意驅蟲和關好門窗,隔絕傳染源,在家輸液吃藥。
鍾晚頓時覺得前些天那渾身的蚊子包都充滿了罪惡。
回別墅後,梁序之囑咐傭人做了隔離措施,讓家庭醫生搬過來隨時待命,莊伊禾也在做過檢查確認沒感染後,離開別墅暫時去了澳門。
鍾晚頭幾天只是發燒,退燒針打了沒多久又燒回來,一點胃口都沒有,吃點東西就噁心想吐,躺在臥室輸液,補維生素和鉀。
後來身上又開始起紅疹,一撓會帶著一大片都泛紅,醫生說都是這病的症狀。
這的確是她近十多年病得最嚴重的一次,就因為去了趟泰國玩,被倒霉的蚊子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