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邈邈眯眼看著她,壓低聲音問:「你該不會是還喜歡他吧,或者,你其實也離不開他?」
「離不開肯定不至於。」
鍾晚默了片刻,緩緩說:「一開始我應該是喜歡他的,前段時間我以為我不喜歡了,甚至有點討厭他、恨他,但現在…我又沒那麼確定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吳邈邈嘆一聲氣,拍拍她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不管什麼關係,你們相處那麼久,也不會立刻就走出來的。」
「你能回來是好事,劇團的人都盼著呢,幾乎每天都有人會提到你。你這樣一個人待著容易待出病,正好明早有排練,我們一起過去,也算是給他們一個surprise。」
鍾晚輕輕沉出一口氣,「也好。」
不論如何,她要走進屬於她自己的生活了。
過往這兩年多的種種,或苦或甜,都不值得她去沉湎、去感懷。
燈光下,吳邈邈的視線落在她鎖骨中間,「誒,你這條項鍊好好看啊,這是什麼…Keelan?是logo嗎,我好像沒聽說過有這個牌子。」
鍾晚這才想起來,雙手繞到身後,把項鍊解下來,又把兩條手鍊都摘下來,一起擱到旁邊的抽屜。
「不是logo。」她沉默幾秒,生硬地繞開話題:「好餓,我先吃東西。」
.
隔天還沒跟吳邈邈一起去劇團,手機里張老師就在群里發了通知,讓大家去萬泰的會議室,不用先去劇團。
看到「萬泰」兩個字,鍾晚愣了好一會兒。
等到達後,看見法務和主理人都在場,聽到會議內容,才明白今天過來是做什麼的。
法務簡單跟他們說,出資人要修改合同的幾個條款,投資、運營方式和分紅等絕大部分主要條款都不變,只是簽在劇團名下的演員不需要再受限制,除了確定好的演出和排練不能無故缺席,其餘時間和工作都可以自行決定,包括是否要留在劇團發展。
演職人員和張老師都沒有任何異議,因為這項調整對他們來說肯定是有利無害。
期間只有吳邈邈轉過頭,看了眼鍾晚,大概知道資本家為什麼突發善心。
這是放過她的意思。
鍾晚則全程低著頭,沒表現出任何情緒和態度,機械地在眾人之後簽了字。
出萬泰大樓,一眾人分別打了幾輛車,前往排練廳。
門口等車的時候,不少演員過來同她寒暄。
「鍾晚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想死你了!」
「上部戲王傑還說呢,女主角就應該你來演,保證上座率能更高,還給琴琴氣得夠嗆。」
「我們正好準備拍新戲,上部戲今晚是最後一場演出了,張老師、莫哥,我提名讓鍾晚姐來演女主角,贊成的舉手!」
門口一群人都很捧場,把雙手舉起來,其中不少人還顫顫悠悠抬起一條腿,打眼看去跟個老年健身小分隊似的。
鍾晚扯扯唇角,不太好意思地說:「我的事都處理完了。角色就聽張老師安排,保證不缺席排練,也不鴿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