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然是挺不錯,樣貌好,性格也陽光溫柔,這些日子在片場對她的照顧算是處處都很周到。
只是,跟他在一起時,好像並沒有類似愛情的感覺,像是上學時一個普通的,或是稍能說上幾句話的男同學。
鍾晚想,也許從一開始,愛情的感覺就是另一個人給她的,其中還摻雜著些複雜的東西在,所以直到現在,她也只熟悉那樣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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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找到幾個描述重度抑鬱治癒過程的記錄博主,跟許褚然在河邊研究到後半夜,用手機自己拍了好幾回來找感覺。
隔天晚上又試過幾條,趙導那裡總算是過了。
但鍾晚也是敏感的人,看了通宵的抑鬱症患者記錄視頻,情緒好像更加消沉了。
半夜收工跟小宋坐上回鎮裡的車,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不真實。
到住處,鍾晚在閉塞儉樸的浴室洗過澡,坐在桌前的摺疊椅上,打開手機。
梁序之發來了新消息:[到湖市了,明天去探你的班?]
鍾晚猶豫幾秒,抬手輕揉了揉太陽穴:[好。你大概幾點來?我跟片場的工作人員打聲招呼。]
梁序之:[大概下午。沒事,你不用管,我讓林叔去聯繫了。]
鍾晚愣了下,先是想到這部戲沒有萬泰的投資,而後心中又瞭然,來劇組探班這種事,梁序之隨便找個人就能解決,對他而言太容易。
她便簡單回覆說「好」。
梁序之:[有什麼缺的嗎?明天順便給你帶過去。]
鍾晚昨天就睡眠不足,今天拍了一整天,加上情緒還有一半沒從戲裡走出來,腦袋也昏昏的,隨手就回覆:[沒有,你人來就行。]
消息發出去幾秒,她才意識到後半句似乎太曖昧了,又馬上撤回,改成僅「沒有」兩個字。
梁序之像是沒看到她撤回的消息,須臾後說:[嗯,早點休息。晚安。]
鍾晚想了下,忽然還真想到一件,補充一句:[方便的話,給我帶瓶沐浴液?]
小宋買來的這瓶味道怪怪的,標註的青黃瓜味,但她洗著只覺得是一股菜味…鎮上的商店裡賣得又都是三無產品,她擔心過敏。
梁序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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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戲是要拍攝露營時遇到暴雨,男女主的帳篷都被沖得滿是泥濘,其餘同行的遊客都在嘰嘰喳喳搶救帳篷和生活用品,只有男女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反而坐在泥地里淋雨。
為了減少妝造的時間和次數,暴雨的戲被排在下午最後一場。
工作人員在旁邊開著灑水車,瓢潑般的「大雨」淋下來。
雨中的鏡頭倒是都拍得很順,都是三條內過。
都拍完,許褚然的助理身高步子大,從旁邊小跑著率先給他拿了毛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