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違多日,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來到了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
兩三個小時的苦等沒有白費。
今天的屏也沒有白開。
進去以後兩個人都有點沉默,寧頌將背包和相冊放桌子上,抿著嘴唇,回過頭來。
「說吧,有什麼事?」
濮喻說:「金洋找我告白,我拒絕他了。」
「哦。」寧頌問,「還有麼?」
「沒有了。」
「在下面等多久?」
「你從教室出來的時候我就跟著出來了。」
寧頌:「……」
沉默了一會,寧頌說:「我要去洗澡,你自己在這吧。」
濮喻「嗯」了一聲,說:「我看會書。」
寧頌出去洗澡,洗澡的時候突然想到他把相冊留桌子上了。
也不知道他想讓他看到,還是不想讓他看到,總之洗澡洗了很長時間。
洗完澡回來,見濮喻正在看書,很安靜,也沒再聽見他咳嗽。
他放桌子上的相冊已經被濮喻放書架上去了。
不知道他看沒看。
「我要練口語了,你回去吧。」他說。
濮喻說:「我教你吧。」
「不要。」
「好。」
濮喻就站起來,收拾了書,老老實實地就要走。
寧頌說:「裝的挺老實,做的事一點都不老實。」
濮喻就沒說話。
他無可辯駁。
其實彼此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好像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朋友不像朋友,戀人不像戀人,像是找到了一個彼此都不難受的灰色地帶,一個緩衝區。
濮喻默默地開門出去,高大,聽話。
悶葫蘆。
沈令思正在四號樓下面的公共浴室門口跟陳墨他們說話,忽然看到濮喻從樓上下來,一整個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