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一場,好在有驚無險,他們都沒有受傷。
經歷了這場騷動,大家話都很少,可能是都還在驚嚇當中。濮喻去點了幾杯熱飲,大家喝著熱飲看著外頭的細雨沉默。
好像是這一場意外叫他們都看清了自己的心,在危險發生的那一刻,他們的第一個意識和反應不是逃離危險,而是寧頌在哪裡呢?
目光搜尋他,身體奔向他,愛讓人無畏,失智,連本能都可以改變。生死關頭就只想抱住他。
盛焱總在想濮喻把寧頌抱住的那一刻。他有一種被濮喻奪走的恐慌,和爆炸事件的驚懼混雜在一起,叫他有了幾分不可忍耐的躁鬱。
寧頌餘光瞥過濮喻。
濮喻一直在沉默地喝熱咖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寧頌心潮起伏,心裡還一直縈繞不絕的,就是被濮喻撈過去那一刻。
可能是當時驚懼交加的緣故,又被踩到腿,突然被撈入濮喻懷裡的時候,那一瞬的顫動叫他現在依舊無法平靜。
倒是喬僑給鄧旬打了個電話以後,恢復了不少精神,開始一邊看網上訊息一邊給他們匯報起來。
事情還挺嚴重,整個地下城有四個地方都發生了爆炸,這顯然是人為了,地下城開始戒嚴,就連下港灣都被波及到。他們打算各自回家。
李猷去旁邊的超市買了幾把傘,分給了眾人。
喬僑問寧頌:「你回學校麼?」
寧頌本來要回學校的,可是看濮喻一直沒說話,就說:「我跟喻哥回去。」
黎青元看了寧頌一眼,抿了抿嘴唇,又去看盛焱:「你去哪?」
盛焱說:「去你那吧。」
他們就各自打車回家,外頭雨非常大,車窗一片模糊,啪嗒啪嗒直響。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兩人的腿觸碰到一起。他微微將腿收回來,心跳反而更快。濮喻卻在這時候忽然傾身過來,抱住了他。
寧頌全身幾乎僵住,濮喻將埋進他脖子上,沒有說話。
寧頌看到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他靠在座椅上沒動,兩個人都穿的很薄,胸膛溫熱幾乎貼在一起,心臟鼓動著彼此,就這樣咚咚咚的鼓動里,他忽然察覺自己胸口有了點變化。
寧頌覺得這樣要貼不貼的太難受,就把胳膊橫亘在他們中間。
濮喻鬆開了他,坐正了。
期間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
車子到了濮家大宅,濮喻還在付帳,他就先下了車。濮喻付完帳隨即跟上來,雨很大,又有風,濮喻跟到他身後就慢下來了,跟著他一前一後穿過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