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家裡人早早就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到了廊下寧頌收了傘,濮喻接過去掛在雨架上。他們進入房子裡頭,玄關處的燈亮了起來,他換了拖鞋,濮喻也接過去給他放好。
一路上樓,濮喻卻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跟著他走,走了幾步,他回頭,濮喻又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寧頌心裡溫熱的浪潮啪地一下,仿佛整個人都濕透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寧頌翻來覆去。
濮喻也沒有給他發信息。
忽然收到喬僑的電話,喬僑有些猶豫地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講。」
寧頌:「不要講。」
喬僑說:「好吧,不說我也憋的很難受!我覺得猷哥和焱哥可能也喜歡你!」
寧頌:「……什麼?」
盛焱他知道,李猷又是什麼鬼!
如果換做以前,有人跟他說這種話,他肯定會覺得對方發神經,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現在草木皆兵,有了三個大佬,現在誰喜歡他他都不奇怪!
「為什麼這麼說?」他立馬追問,並回想今天和李猷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今天在拳擊場,咱們倆不是被衝散了嘛。我找你的時候看到了猷哥和焱哥都朝你衝過去了,尤其是猷哥,他正對著我,你倒下去的時候我覺得他好緊張的,臉色都變了。」喬僑說,「我們出來以後,我留意了一下,發現他和焱哥總偷偷看你……真的,我看到好幾次!」
聽起來不是什麼切實的證據。
不過寧頌很緊張。
他無法再承受多一個了!
惴惴不安的情緒漫上來,撲滅了他心頭的小火苗。
只有濮喻是小鹿亂撞,人太多小鹿就要被撞死了。
周日清晨,寧頌早早地就到了學校。
在學校里練了一天的射擊,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有看到黎青元出現在他們射擊館,說是來看看他現在有多厲害。他和盛焱向來如影隨形,很難得看到他一個人。
黎青元笑:「他去忙人生特重要的大事去了!」
他練射擊的時候很容易有一種冷靜的瘋狂,就是人很平靜,但精神一直處於高度專注的亢奮之中,沒有察覺到黎青元的異樣。就連濮喻給他發的信息,他都是隔幾個小時才看到的。
濮喻今天給他發了好多照片,他的午飯,他的比賽,還有他受了一點傷的臉。他坐在地上給他批量回復,剛回過去,濮喻就又發了幾張圖片過來,他在酒店休息。
昨天在計程車上擁抱那一下,仿佛改變了什麼,濮喻像直播報備一樣發照片。
寧頌就拿起手機拍了一下自己今天打出的最好成績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