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多畫一些,能賣出的機會便更大一些。
所以晚上吃過飯後,賀枕書便回了屋,一直在鼓搗他的新畫。
要送去售賣的畫,和先前那些只做裝飾的傘面完全不同。這些畫要求的規格更大,內容層次更豐富,畫面也更精細,需要費很多心思。
那傘面賀枕書一天能畫三幅,但抵押給胡掌柜那兩幅畫,每一幅賀枕書都繪了好幾天,期間還糟蹋了不少宣紙。
因此,他這副新畫雖然已經鼓搗了一整晚,但目前的完成度並不太高。
怎麼可能畫得完。
裴長臨也不說話,默默在他身旁坐下了。
無聲地抗議。
賀枕書:「……」
屋裡這長凳原本就不寬,擠下兩人之後更加顯得逼仄。賀枕書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險些從長凳另一端掉下去,裴長臨連忙摟住他。
小夫郎今晚梳洗後只穿了件薄薄的單衣,裴長臨手臂這麼一摟,便摟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肢。
微涼的手掌一下觸碰到了那單薄衣物下的溫熱肌理,裴長臨本能想鬆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他眼眸垂下,非但沒有鬆開,反倒悄然將手臂合攏,把自家小夫郎整個圈進了懷裡。
「你……」賀枕書抬頭看他。
裴長臨每次與他親近,神情總會有些不自在。這會兒也是這樣,雖然將他摟著,視線卻到處亂飄,就是不敢看他。
可他依舊摟得很緊,甚至還會在賀枕書下意識掙動時,更加用力將他扣住。
賀枕書動彈不得,但並不覺得難受。
他又低下頭來,腦袋靠在裴長臨的胸膛,小聲問:「你做什麼呀?」
「你白天說……想要我主動一些。」裴長臨嗓音低沉,語調卻很溫柔,「聽夫君的話,睡覺了,好不好?」
賀枕書受不了裴長臨這樣在他耳邊說話,頓時心軟得不成樣子,幾乎沒怎麼掙扎便敗下陣來。
「真拿你沒辦法。」
賀枕書吹滅了桌上的油燈,但並未從裴長臨懷裡抽身出來。他就這樣任由對方抱著自己,緩緩往床邊走。
再被放到床上。
黑暗模糊了一切,對方的眼神卻依舊明亮。
賀枕書迎著那目光看過去,微笑著,輕聲問:「我都躺下了,還不鬆手呀?」
裴長臨問他:「能再主動一些嗎?」
「什——」
他一張口,便被人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