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用這隻手碰到某些極其敏銳之處時。
賀枕書抿了抿唇,耳根微微發燙。
難怪古語都說,從善如登,從惡如崩。這人明明前不久還不敢與他親近,連親吻都覺得難為情,短短半月卻不知從哪裡學壞了,竟變得這麼……惡劣。
賀枕書又想起昨晚,裴長臨就是用這隻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個動作都要關注他的反應,詢問他的意見。
問他喜不喜歡,喜歡輕的還是重的,喜歡快一些還是慢一些……
壞死了。
賀枕書又羞又惱,抓著對方的手塞進被子裡,想要起身。可他還不及將手抽出來,卻被人用力扣住。
寬大的手掌包裹上來,輕易便將他的手握進掌心。
「你幹嘛裝睡?」賀枕書沒好氣地問。
「沒有。」裴長臨嗓音微微沙啞,說不出的性感,語調卻很軟,「被你弄醒了。」
他慣會這樣裝可憐,賀枕書早聽習慣了,不吃他這套:「這個時辰,本也該起床了,別忘了你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望海莊那邊給的時間那麼緊,賀枕書都替他緊張,真不知道這人怎麼睡得著的。
裴長臨不動。
他藏在被子裡的手把玩著賀枕書的手指,指尖輕輕划過掌心,帶來一點癢意。
賀枕書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問:「你到底起不起?」
「起。」裴長臨答得倒是痛快,但依舊沒見動作。他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巴巴望著賀枕書:「你哄哄我,我這就起。」
賀枕書:「……」
現在已經能毫無負擔地說出這種話了嗎?
到底誰才是夫君啊?!
賀枕書在心中反思,是不是前些天總是說笑讓裴長臨嫁給他,叫這人對自我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不過,還有一種更容易讓人信服的可能。
這小病秧子先前嘗到了甜頭,故意撒嬌想再討點好處去罷了。
賀枕書用力將手抽出來,板起臉:「別和我談條件,快起床了,我去給你燒些熱水來。」
他轉身欲走,但到底有些不忍心,又小聲道:「等你把圖紙繪完,我再……」
賀枕書最後那幾個字說得極輕,也沒理會裴長臨到底聽沒聽到,說完便快步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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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枕書的催促下,小病秧子破天荒的天剛亮就起了床,還趕上和全家人一起吃了個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