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評價高得可怕,賀枕書連忙搖頭:「……不敢。」
「我可不是亂說,我看人很準的。」秦昭又笑了笑,道,「說起來,我認識幾位住在府城的書畫大家,你如果有興趣,改明兒我可以向你引薦。」
賀枕書愣了下,抬起頭來:「可、可以嗎?」
秦昭點頭:「自然。」
裴長臨這幾日都要多休息,不便被人打擾,景黎和秦昭也沒有久留。
將二人送出屋子,賀枕書合上房門,回到裡屋。
裴長臨也聽見了眾人方才在外頭說的話,他偏過頭去,只見自家小夫郎在他床邊坐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神情呆愣愣的。
他醒來之後已經聽賀枕書說過那兩位的真實身份,也知道自家小夫郎仰慕那位秦先生許久。作為夫君,裴長臨自認不是那種蠻橫獨斷、敏感善妒之人,不會攔著賀枕書與人結交,更不會幹涉其愛好。
賀枕書能與仰慕多年之人結識,他也為他高興。
但是,道理他都懂,可這人也沒必要每回見了面之後都跟失了魂似的吧。
那姓秦的有這麼大的魅力?
裴長臨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喚他:「阿書。」
賀枕書反應慢了半拍,恍然抬頭:「怎麼了?傷口疼?要喝水?」
裴長臨:「……」
裴長臨閉了閉眼,在腦中不斷念叨那位秦大人已經娶妻生子,與夫郎恩愛有加,甚至比賀枕書大了快二十歲,沒什麼可擔心的。
他哄好了自己,才重新睜開眼,神情也恢復了鎮定:「沒事,我就叫叫你。」
「就會撒嬌。」賀枕書給他掖了掖被子,道,「你再睡會兒吧,我不打擾你了,一會兒喝藥再叫你。」
他說著就要起身,裴長臨連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兒?」
「我不去哪兒呀,就在外面。」
賀枕書抿了抿唇,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點笑意:「我……我去練練字,秦大人方才誇我字寫得好看,說要幫我引薦書畫大家呢。」
裴長臨:「…………」
他真的不能馬上出院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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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與願違,裴長臨這身子骨實在太過虛弱,此番手術之後更是元氣大傷。尋常人只需七八天便可恢復的傷勢,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終於能夠下床。
下了床也不能走動太多,幾乎是被半強制地留在醫館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