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做出來的嗎?
他果然不該對自家小夫郎的廚藝抱有太大希望。
吃過了飯,裴長臨換了身乾淨衣物,摟著賀枕書躺下。
板房內逼仄的小床容不下兩個成年人一同躺在上面,因此裴長臨不得不側過身,讓賀枕書躺在他的臂彎間。賀枕書這會兒倒是不嫌悶熱,變本加厲地往他懷裡鑽。
「……你別亂動了。」裴長臨聲音微微壓抑。
裴長臨這語氣賀枕書是再熟悉不過的,他抬起頭來,果真看見了對方晦暗的眸光。
這麼長時間不見,他們對彼此的思念都是相同的。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思念不可避免地伴隨著慾念。
裴長臨想要他。
賀枕書頓時不敢再亂動了,抓著對方衣襟的手也鬆開來,往身後的土牆挪去。
他當然不會不想與裴長臨親近,但這裡是不行的。
造船廠這板房全是一個緊挨著一個修建的,薄薄一層土牆半點不隔音,他這麼躺在床上都能聽見隔壁屋子裡工匠們的說話聲。更別說這簡陋的木板床,稍微一動就吱呀作響,聲音刺耳又明顯。
要真做點什麼,肯定會被發現的。
賀枕書竭力往後縮,可裴長臨卻忽然不老實起來,身體也跟著他往裡挪了挪。
賀枕書很快被逼得無處可逃,壓低聲音道:「你、你也別再動了呀。」
裴長臨眸光灼灼:「只讓你動,我不可以動嗎?」
「我沒有唔——」
賀枕書一抬頭,被人吻住了唇。
住在隔壁的工匠約莫是已經睡著了,漸漸起了點鼾聲。空氣寂靜無聲,唯有絲絲微風吹動著虛掩的窗戶,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響。
屋子裡的溫度急速攀升,肌膚相貼,衣物摩擦。
擔心被人發現的緊張感帶給了賀枕書別樣的刺激,他不敢發出聲音,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被對方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燙得驚人。
他無聲地紅了眼眶,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欺負」。
「怎麼辦。」裴長臨嗓音啞了,像是極力壓制著什麼,「我真的想請假和你一起回家了。」
賀枕書今日似乎比往常還要敏感,對方這低啞的嗓音貼著他耳根響起,都能引得他脊背酥癢。他咬著唇,好一會兒才顫抖出聲:「你這人……完全沒有定力。」
「是啊,完全沒有。」裴長臨低聲笑笑,又低下頭來,吻了吻他的鼻尖。
細密的親吻落下來,輕柔拂過賀枕書的鼻樑、眉心,掃過微微顫抖的睫羽,最終落在了眼下。
裴長臨動作頓了頓:「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