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具。習劍演武時能保護手臂。」
「那為什麼要套在手上?」她抬起他的手,用指尖勾勾他的指根,「綁在這裡了…」
景元咳嗽一聲,收攏手心,後退道:「固定罷了。」
幼清托著腮幫,專心望著他的手,他手指頎長,手心有常年練劍留下的繭,不過手心素白溫熱,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武夫的手,反而像舞文弄墨的雅士。
幼清用手指點點臉頰,玩味地賞玩一會兒,才從他的手上收回目光,他的臉有些紅,景元一手握著筷子,在空蕩蕩的盤子裡亂點,幼清哼笑一聲,用手摸摸他的頭髮,說:「你頭髮亂啦…一會兒我給你綁好。」
他輕輕點頭,過了會兒,她將酒瓶中的酒一起幹了,然後拍桌而起,和他說:「走啦,吃飽回家!」
幼清酒量稱不上好,兩瓶就搖搖晃晃了,不過她買的確實是高度酒,也不怪她醉,景元一開始還想把她扶回去,但看她左右搖擺的模樣,還是放棄了攙扶的政策,一出門便低下身子,握著她的手腕,讓她趴在他的背上。
幼清乖乖配合,她埋在他的頭髮里,輕輕吸了口氣,景元的耳朵紅了起來,他躲開她的磨蹭,幼清抬起上半身,雙手摸著他的頭髮說:「你的頭髮摸起來…好像小狸奴!」
景元將她顛了起來,她咯咯笑著,兩手抱著他的肩膀,手裡還抓著他的發繩,她說:「你的發繩舊了,樣子也舊…我送你一條新的吧?就當是慶祝你升職加薪。」
「嗯…聽你的嘍。」
「鏡流這人看起來冷情冷性,還是挺疼你的…」
景元輕笑:「疼我麼…」
不曾親近,只是…隱約能見到她的笑容,可惜,明月照人,卻無法觸摸。
這一路走來,年少輕狂,也有慧極必傷,少年的世界只有書本、父母和師父,如今又有了雲騎和仙舟。他並未面對過多少豐饒孽物,但跟隨鏡流,過段時日便能碰到惡敵吧?
景元最擅長破局,兵不血刃取得全勝,玩弄手段要遠比揮劍更有效率,不過理解他的並不多,雲騎之中…有對他不滿的,他能接受。
可鏡流呢?她對他評價如何?她就像一個按部就班的機械,教他習武,從不多說一言。
他…究竟算不算得上優秀呢?
幼清理著他的發,癢絲絲的,景元回神,就聽她在他耳邊說:「若你是我的徒弟,我肯定會對你疼愛有加的。見你袖口破了,都願給你縫製的那種。」
景元笑道:「這算是撬牆角麼?」
「唔…你師從鏡流習武,我不好說武功在她之上,但你可以和我學其他東西。劍術不過是我諸多研習之一罷了,你出門在外,難免傷痛,我路過你們仙舟的丹鼎司,也看了看他們製作的丹藥,不過凡物,我這兒可是有仙丹妙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