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元。」白珩道,「他們一行人碰到了毀滅的軍隊,景元以一己之力破出重圍,與鏡流會和…」
但他還是受了重傷。
眾人折返回仙舟後便立刻找來醫師療愈,奈何見效太慢,騰驍叫她去請丹鼎司的持明醫士,白珩一下便想起幼清——這個神秘、神奇又熱心腸的姑娘,說不定比持明的醫術還要高超,能讓景元脫離危險。
一聽是景元,幼清總是明亮的眼眸忽然盪起波瀾,白珩的星槎開得飛快,她落地時,星槎在地上擦出一道火花,天舶司司舵就在一旁,但這次,司舵並沒有阻攔,白珩拉著幼清來到雲騎軍營,見到坐在帳內的景元,幼清驟然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傷及性命。
他臉色發白,卻還掛著笑。親朋好友圍了一圈,就連神策將軍都站在一旁,面色凝重。
見白珩折返,眾人面露喜色,可看到小小的幼清時,大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尤其是不認識她的…這是誰啊!怎麼看都不像是醫生!
幼清道:「我要診斷了,還請諸位退出帳中。」
騰驍看看鏡流,鏡流點頭,和她道:「有勞了。」
幼清搖頭,劍首和將軍都發了話,他們沒有不走的道理,等大家散去,她這才看到橫貫他整個左手臂的傷,鏡流用冰將他的傷口全部封凍,可隔著冰層也能看到裡面的肉在灼燒。
他面不改色,帶著微笑面向她,幼清坐在他身邊,手指輕擺,他散落的髮絲被妥帖得束了起來,幼清問:「不痛嗎?」
「痛極。」他啞聲說。
這一說話,景元的身體發起抖來,可見剛才都是強撐,幼清道:「這是誰的力量?」
「毀滅的軍團。」景元指了指自己的傷口,「留下了永不熄滅的火焰,就連師父的冰霜都無法凍結。」
幼清道:「不怕,我現在要解凍了。」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赤色的藥丸,她用兩指捏著,景元張口,用唇抿去,她笑問:「不怕我害你?」
「害我有什麼好處?」
「真敬佩你的忍耐力…」幼清問,「吞了嗎?」
景元點點頭,「噎。」
她噗嗤一笑。
吃了她的藥,那種撕裂身體的痛緩緩消失了。他的手臂冰雪消融,那火焰便開始吞噬血肉,景元只感覺到手臂癢得出奇,像是有螞蟻在上面啃咬,幼清的手貼著他的傷口向上,拇指壓過他的傷,燒焦的肉與皮、黑赤色的血都被她推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