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皺皺眉,他從她手里奪過自己的酒壺,剛想對著瓶口吹一口,幼清便張牙舞爪地跟他搶了起來:「不許…你這個…你這個靈頑不靈的怪人…」
應星想把她從手臂上甩下去,奈何根本甩不掉,他剛碰到瓶口,她就給他撥開,一來二去,酒已經撒的差不多了,應星臉色鐵青,他冰冷冷地看著她,她怒火中燒,兩隻冒著紅光的眼睛也在瞪著他。
兩個人就像荒野中狹路相逢的狼,對著同類嘶吼僵持著,最終是應星起身,甩下一聲淡哼,扭頭離開了,幼清氣得「啊啊啊」叫了兩聲,她打開玉兆,在他們五個一家親的群里暴力輸出:
【神廚小魚:啊啊啊啊啊】
【神廚小魚:碰到一個超級超級超級壞脾氣的人!超級壞!他拿鼻孔看人!啊啊啊】
【神廚小魚:真是可惡!】
巴拉巴拉吐槽半天,紅紅的感嘆號亮起,她終究沒能發出一條。
周圍安靜下來,僅剩她一人,怒火平歇,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孤獨、委屈和無助感。
火聲噼啪,她用手指撥動他們聊天的記錄,遊歷多年,朋友不少,可總是在一處的,確實只有他們。
她的手停在啾啾頭上,點兩下是拍一拍,那個「雲騎哥哥」卻沒有任何回應。
幼清蜷縮在自己的膝蓋上,鼻子酸酸,她點著那隻小鳥,但除了晃兩下後的失敗,她什麼都沒得到。
幼清癟著嘴,眼前的雲騎哥哥成了糊糊的一團,她埋向膝蓋,抽抽鼻子,就這麼蜷縮在黑夜中入睡了。
與此同時。
夜色沉沉,危機四伏。景元抱著佩刀,立在軍帳之外,與他一同的還有丹楓。
丹楓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血氣。他方才已經診治救助了七十八位重傷的雲騎,更別說那些傷勢較輕的。
此刻,即便是龍尊與年輕的雲騎驍衛都露出了疲乏的神色。
丹楓撩開軍帳,問:「是你值夜?」
景元搖頭,「替他一陣。丹楓哥,歇息吧。」
「保重些。」
說罷,他放下帳幕,在景元面前消失了。
抬頭,天上繁星點點,錯落的模樣像極了仙舟所見之景,只不過…太遠了,行星只剩下淡淡的白點,有的只是無邊的夜。
景元點開玉兆,消息仍舊無法傳遞,只能用無線的形式在軍中交流。
突然,他的玉兆一顫。
【「神廚小魚」拍了拍「雲騎哥哥」說你好】
那暗金色的雙眸緩緩掀起光亮,他望著那行灰色的文字,唇角輕抬,抬刀都輕顫的手放在界面,在她灰色的頭像上輕輕點了兩下。
緩衝的圓圈始終都在打轉。